司馬圖沒有談?wù)撏醪募沂琅c身世,而是直奔主題。王勃這個人,性格迂腐,為人單板,不善言辭,喜歡較真,和同僚之間多有爭執(zhí),因此幾乎沒有什么朋友,并且在戶部受到眾人的排擠與打壓,甚至是陷害。但優(yōu)點(diǎn)也有,做事極為認(rèn)真與嚴(yán)謹(jǐn),責(zé)任心極強(qiáng),為官清廉無私。司馬圖說道:“王勃在地方做了六年的縣令,然后調(diào)回豐京,在戶部做了十五年,一直都是七品的小官。”王勃這個人很平凡,沒有什么太多好介紹的。范中允笑道:“為官二十余年,官職不上不下,一直都是七品,能夠做到這一點(diǎn),其實(shí)也是挺不容易的。”李勛點(diǎn)了點(diǎn)頭,聽出了范中允這句話之中,另外的一層意思。說的簡單一點(diǎn),王勃這個人情商很低,而且非常固執(zhí),在一件事情上,如果觀念不同,往往會和別人發(fā)生爭執(zhí),不懂進(jìn)退,像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得到別人的喜歡與親近,時間一旦長了,更是會引起別人的厭惡甚至是憎恨。但從另外一個方面來看,王勃不招人喜歡,得罪了那么多人,被同僚所排擠、打壓,甚至是陷害,但二十多年來,雖然沒有升官,但也沒有被貶官,這說明什么?說明王勃的工作能力還是極強(qiáng)的,就工作方面而言,別人根本就找不到打擊他的借口與理由。人不可能全是缺點(diǎn),總會有他的一些優(yōu)點(diǎn)存在。王勃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列子,優(yōu)點(diǎn)與缺點(diǎn),都是非常明顯。李勛感嘆的說道:“王勃視茍長青為至交,而茍長青卻視王勃為狗屎,這真是一種莫大的諷刺?!比诵缘暮诎?,平常你很難看得到,一旦你看到了,那將是一種極大的悲哀。在王勃的心里,把茍長青這個同門師兄,看做是世上唯一的至交與朋友,但是后者呢?少年讀書時,茍長青與王勃兩人,拜了一個師傅,兩人的出身也都是一樣,起點(diǎn)也都是一樣,人生的前半程,王勃無疑是幸福的,也是幸運(yùn)的,他不僅讀書、文采、長相等各個方面,都是比茍長青要強(qiáng),而且剛剛?cè)胧耍闶潜划?dāng)時的禮部左侍郎給看中,招為女婿,事業(yè)、家庭雙豐收,前途更是一片光明。可惜的是,王勃的幸福與幸運(yùn),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僅僅結(jié)婚不到一年,王勃的岳父便是病故,他的岳父也是貧寒出身,并不是世家中人,像這樣的人,往往人一死,就什么影響就沒有了。事情的結(jié)果就是,王勃的岳父死后不到三個月,他便是被調(diào)往了地方,一個非常偏遠(yuǎn)的地方,做了一個小小的縣令。若不是趙智一朝,吏治還算清明,王勃根本就沒有被調(diào)回來的希望與可能。每個人都有他的陰暗面。茍長青活了這么多年,一直都是活在人下,活的比他最看不起的王勃,都是活的要差,他痛苦,他憋屈,所以時至今日,當(dāng)茍長青一朝得勢,做到了大理寺卿的高官。這個官職,對于許多人來說,或許算不得什么,依舊只是一個小人物,但是對于王勃而言,那就是了不得的人物與高官,因此,憋屈了這么多年的茍長青,自然要發(fā)泄心中的情緒,而對象,除了王勃還能有誰?從茍長青的身上,李勛明悟到了一個道理。君子不可怕,小人也不可怕,怕就怕那種偽君子,假小人,表面對你真誠,和你稱兄道弟,實(shí)則暗地里,趁你不備,就會張開嘴,狠狠咬你一口。比如王啟禮,從他的身上,李勛有著深刻的領(lǐng)悟。范中允說道:“你想用王勃?”李勛征詢他的意見:“你覺得能用?”范中允沉思了片刻,然后說道:“王勃是正牌進(jìn)士出身,他有他的骨氣,你讓他辭官。。。。?!崩顒仔Φ溃骸皠倓偟玫较?,王勃已經(jīng)被罷官免職了,如今和我一樣,都是平頭老百姓一個?!痹瓉硎沁@樣。范中允淡聲說道:“拋開個人性格,就工作能力而言,王勃無疑是非常出色的,有他幫助雷萬海打理政務(wù)方面的事情,西州的內(nèi)政事務(wù),將會更加穩(wěn)固與安全。”李勛伸出大拇指贊嘆道:“你真是神仙,我什么都沒有說,你就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心中的想法。”范中允神色平靜的說道:“這很容易就能猜到,你不用夸我?!崩顒缀呛切α耍骸拔掖_實(shí)有這個打算,就是不知王勃愿不愿意。”司馬圖說道:“王勃如今什么都沒有了,有這么好一個機(jī)會,他不可能不愿意。”李勛說道:“你去找王勃,和他談,這件事情盡快。”司馬圖點(diǎn)頭說道:“是,主公?!薄罢夷銈儊恚送醪@件事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蓖醪氖虑椋⒉粡?fù)雜,李勛一個人就能做出決定,把司馬圖與范中允找來,還有其他事情。司馬圖與范中允都是靜靜看著李勛,等著他接下來的話語。李勛嘆聲說道:“自從暗衛(wèi)全部撤離之后,我們的消息渠道太過閉塞了?!彼抉R圖點(diǎn)頭說道:“主公所言在理,消息不通,對我們太不利了,簡直就是成了瞎子和聾子,外面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狈吨性拾櫭颊f道:“你已經(jīng)和王啟禮徹底撕破臉,皇上對你也是看管的很緊,若是把暗衛(wèi)調(diào)回來,恐怕。。。。。”“不用。”李勛說道:“我不是要重新恢復(fù)暗衛(wèi)在豐京的力量,只是想手中有些人可用,人不用多,十幾個就夠了?!狈吨性事犆靼琢死顒椎囊馑?,弄一些精干之人,恢復(fù)一部分的信息渠道,隨時調(diào)遣?!澳阆朐趺醋觯俊薄拔蚁氚褎⑿c洪成松給弄出來。”司馬圖說道:“他們的刑期還沒有到,官府恐怕不會輕易放人?!狈吨性蕜t是對李勛說道:“你若是想用這兩個人,就想辦法盡快把他們給弄出來,若是不用。。。。他們事關(guān)葛青峰被殺一案,在里面待的久了,遲早被害?!狈吨性实囊馑己苊靼祝瑒⑿c洪成松兩人,與葛青峰被殺一事,有直接關(guān)系,他們在里面待的久了,遲早會被葛家所害,當(dāng)然,你要是覺得這兩個人沒有用處了,可以不用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