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也支撐不住,徹底癱倒在龍椅之上,雙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語:“完了……全完了……”
滿朝文武,噤若寒蟬。
就在這時,站在百官之首的太子蕭景琰國不可一日無君!
父皇心神已失,此時正是他撥亂反正,穩(wěn)定朝綱之時!
“篡位”的念頭,如毒蛇般在他心中猛然抬頭。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挺直腰桿,正欲跨步出列,高聲疾呼。
然而,就在他念頭升起的剎那,一股無形卻又重如山岳的恐怖力量從天而降,狠狠地壓在他的雙肩之上!
“砰!”
蕭景琰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整個人便被這股力量硬生生壓回了原位,雙膝重重跪地,砸得金殿地磚發(fā)出一聲悶響。
與此同時,一股灼熱的氣流憑空在他喉間炸開,仿佛吞下了一塊烙鐵,劇痛無比,讓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驚駭欲絕地發(fā)現(xiàn),不只是身體,連他腦中那個“篡位”的念頭,都被這股力量強行掐滅了!
皇城一處偏僻的暗室之內(nèi),燭火搖曳。
林詩雅面沉如水,將三枚雕刻著繁復(fù)符文的玉符輕輕放在桌上。
霍斬敵與趙德全都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
“從今日起,對外宣稱,九皇子譚浩,已于昨日夜里接受‘天啟詔書’,天命所歸,將于七日后登基為帝。”林詩雅的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感情,“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相信——他是自愿的?!?/p>
霍斬敵眉頭緊鎖,沉聲道:“可他根本不想當(dāng)皇帝。我們都知道,他只想睡覺?!?/p>
“正因他不想,我才必須讓他‘看起來想’?!绷衷娧诺难壑虚W過一絲冷冽的光,“霍將軍,你還不明白嗎?現(xiàn)在的問題,已經(jīng)不是誰來當(dāng)皇帝,而是‘皇帝’這個東西還存不存在!一旦所有人都認為‘沒人想當(dāng)皇帝’,那么‘統(tǒng)治’‘臣服’‘國家’這些維系世界運轉(zhuǎn)的概念,也會跟著消失!”
趙德全聽得冷汗直流,顫聲問道:“郡主……那……那要是九皇子登基之后,哪天真的覺得‘當(dāng)皇帝太煩了’,不想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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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詩雅緩緩轉(zhuǎn)頭,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聲音冰冷得如同來自九幽深處:“那就真的……天下無王了。”
當(dāng)晚,譚浩睡得正香,就被趙德全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半強迫地拖到了書房。
書房里燈火通明,一張巨大的案幾上,擺滿了明黃色的綢緞詔書、鑲金嵌玉的龍袍冠冕,還有那方剛剛“變異”的傳國玉璽。
譚浩睡眼惺忪,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瞪著眼前這堆華麗的東西:“誰放這堆破爛在這的?趕緊拿走!影響我睡覺的心情!”
他嫌惡地伸出手,想將最上面那卷黃綢詔書推開。
然而,他的指尖剛剛觸碰到詔書,異變陡生!
那卷本該承載著帝國最高意志的詔書,竟如青煙般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瞬間溶解為無數(shù)金色的光點。
光點盤旋飛舞,隨即又迅速重組,最終在空中構(gòu)成了一幅活靈活現(xiàn)的立體畫——一只肥碩的烏龜,正四腳朝天地趴在一朵軟綿綿的云朵上,鼻子里還冒著泡泡,呼呼大睡。
門外,林詩雅透過窗紙的縫隙,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她手中的一枚白玉簡牘上,自動浮現(xiàn)出一行血紅色的警示小字:“‘帝王’概念污染度87%,已接近崩潰閾值。建議立即啟動‘替身儀式’?!?/p>
第二天,奉命去街上打探民情的白小刀,連滾帶爬地跑了回來,臉上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