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萬民抬頭,就見原本密布天空的“天憲金冊”突然開始剝落——那些寫著“違令者死”“背誓者誅”的金字像融化的蠟,“啪嗒啪嗒”砸進(jìn)泥里。
取而代之的,是橫貫蒼穹的《午休免責(zé)協(xié)議》,每個字都帶著泥點,卻亮得晃眼。
玄銘瘋了。
他雙手高舉玉碑,引動諸天殘存的誓約之力,凝聚成萬丈“誓約牢籠”。
牢籠所過之處,空間像被凍住的湖面,連時間都開始倒流——山腳下老張頭剛按上石碑的手正往回縮,小柳兜里的泥糖人在融化,連譚浩腳邊的桃葉都在往樹上飛。
“沒有契約,何來秩序?!”他的聲音震得星子亂晃。
譚浩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他摸了摸門楣上的“我家”匾額,那兩個字突然泛起暖光。
“強(qiáng)制”,他指尖點在空氣里,“不準(zhǔn)出現(xiàn)在任何約里?!?/p>
無形的漣漪從匾額擴(kuò)散開。
譚浩胸口的創(chuàng)世神紋終于全面共鳴,金色紋路順著他的血管爬上手背,像活過來的星河流向天空。
誓約牢籠上的每道紋都開始扭曲,“效忠”融成水,“懲罰”碎成沙,最后化作漫天灰燼。
玄銘的玉碑“咔”地又裂一道。
他盯著碑面突然浮現(xiàn)的小字——“我……也曾想拒絕”,膝蓋一軟跪在云端。
這是他活了十萬年,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神情。
而在凡間某條暗巷,斷筆吏捧著張空白紙。
他顫抖的手指摸過紙頁,突然號啕大哭。
他這輩子都在替人寫“賣身契”“效忠書”,可今天,他終于能在“是否自愿”那一欄,寫下“不”。
譚浩沒注意到這些。
他蹲在林詩雅身邊,用濕帕子擦她臉上的血痕。
竹椅旁的桂花糕還溫著,他掰了小塊塞進(jìn)她嘴里:“甜嗎?”
林詩雅含著糖,眼淚突然掉下來。
她抓住他沾著泥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甜。”
遠(yuǎn)處傳來夜梟的叫聲。
譚浩抬頭望向東邊,那里的天空正泛著魚肚白。
他沒注意到,東域邊城的方向,有黑鐵碰撞的輕響——鐵奴市集里,契奴七號脖頸上的黑鐵項圈,正裂開蛛網(wǎng)狀的細(xì)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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