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圓臉修士撓頭接話:“前日見市政司的人拿根鐵管測水位,說什么‘排水坡度需合標準’,倒比咱們的水文術還精準幾分。”
林詩雅垂眸,望著青石板上自己淡淡的影子。她曾篤信修士當超脫凡俗,可此刻“法度”二字墨色凝重,讓她忽然想起譚浩癱在藤椅上叼著草根的模樣——他說“神仙也得守規(guī)矩”時,眼里那抹漫不經(jīng)心的光,竟比任何法寶更灼目。
當夜,星辰仙宗別院。
燭火搖曳,林詩雅鋪開羊皮紙,筆尖懸停良久,終落下一行清勁的字跡:“法度所至,即為天道?!?/p>
便民站財務室,譚浩正伏在賬本上打盹。小花豬用鼻尖拱著算盤,珠子噼啪亂響,倒像念著“一退六二五”。他迷迷糊糊睜眼,瞥見賬本上“本月罰銀收入:十七萬八千三百二十兩”的數(shù)字,含糊嘟囔:“這么多錢……夠修三條街的了。”
說著抓起炭筆,在賬本空白處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狗窩,旁注“帶暖氣”。腕間“休”字符印忽地一燙,他下意識去摸,眼前竟浮出一幅半透明的城市管網(wǎng)圖——在他涂鴉之處,一條新的供熱管道規(guī)劃線正緩緩延伸,連管徑尺寸都標得清晰。
城西老槐樹下,剛繳完罰款的火云真人捧著一碗羊肉湯發(fā)愣。熱氣蒸騰,他望著碗底倒映的星空,喃喃自語:“當年用三昧真火燒平一座山,都不及這碗湯暖人……”
遠處施工號子響起,他抬眼望去,新挖的管溝中青磚齊整,管道烏亮。忽然想起方才路過便民站,看見那位總叼著草根的九皇子趴在桌上酣睡,手里還攥著畫了狗窩的賬本——原來最烈的火,從來不是焚山毀林的真炎,而是能鉆進管道、融進湯里、暖透人心的溫度。
“九皇子……”他捧著粗陶碗,喉頭微哽,“您這哪是當皇子,分明是……”
“喵——”
一聲貓叫打斷思緒?;ò哓垙幕睒渖宪S下,沖他叫了兩聲,甩尾奔向便民站?;鹪普嫒送堄斑h去,忽聞夜空傳來“?!钡囊宦暻屙懀缃痂F交擊。
他抬頭望去,鐘樓尖頂映著冷月,一個黑點正穿云而下,愈近愈亮——那是一柄飛劍,劍上修士身著玄袍,低頭查看腰間玉符,渾然未覺前方鐘樓。
火云真人張了張嘴,終未出聲。他摸了摸兜里的罰單,又望向便民站那扇亮著的窗,窗紙上映著個趴倒的人影和一只拱算盤的小豬。
他低頭喝了一大口湯,熱氣氤氳,眼底泛起酸意。
夜風掠過城樓,有什么東西,正在無聲無息地改變。
喜歡開局系統(tǒng)炸了,我原地成神請大家收藏:()開局系統(tǒng)炸了,我原地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