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條喪家之犬,在冰冷的雨水中跪地爬行,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一個讓她恐懼到靈魂都在戰(zhàn)栗的答案。
她爬到了譚浩的府邸門前,用盡最后的力氣嘶喊:“譚浩!你到底是不是人?!為什么神會怕你?!”她的聲音凄厲而尖銳,劃破雨幕,讓聞?wù)咝捏@。
守門的侍衛(wèi)見狀,正欲上前驅(qū)趕這個瘋婦,一只蒼老的手卻攔住了他們。
趙嬤嬤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后,她看著雨中那個徹底崩潰的女人,眼神復(fù)雜,既無憐憫也無憎惡,只有一種看透世事的淡然。
“讓她跪著?!壁w嬤嬤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侍衛(wèi)耳中,“她跪的不是九皇子,是她的命?!倍@一切風(fēng)暴的中心,譚浩,對此一無所知。
他正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興致勃勃地張羅著新口味的火鍋。
上次府里的孩子們吃清湯鍋,總覺得不夠盡興,他這個做主人的心里過意不去。
這次,他特地用牛油熬了鍋底,放入大把的干辣椒和花椒,又撒上一層噴香的白芝麻與翠綠的蔥花。
湯底咕嚕嚕地翻滾著,霸道的香辣氣息混合著牛油的醇厚,直沖云霄,幾乎要將整個皇城的味道都蓋過去。
林詩雅站在院外,看著那個男人熟練地用筷子夾起一片鮮嫩的毛肚,遵循著“七上八下”的古老秘訣在滾燙的紅油中涮燙,然后心滿意足地塞進(jìn)嘴里,她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這個男人,真的身處在滔天漩渦之中嗎?
她忍不住走上前,輕聲問道:“你就一點都不怕嗎?柳貴妃恨不得將你挫骨揚(yáng)灰,那個邪神擺明了要吞噬你,現(xiàn)在就連各大宗門都在重新評估你的威脅等級,把你列為了最高觀察對象?!弊T浩夾起一片剛燙好的肥牛,吹了吹熱氣,看都沒看她一眼,隨口答道:“怕啥?她們想搞事,我又沒攔著??扇宕未驍_我吃飯,這就有點不厚道了?!痹捯魟偮?,那口火鍋中升騰的熱氣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在半空中竟緩緩凝聚成一圈微不可見的淡金色光環(huán)。
光環(huán)之中,隱約有無數(shù)比塵埃還細(xì)小的神圣光影在圍繞著那口鍋旋轉(zhuǎn)、沉浮,姿態(tài)謙卑,宛如……朝拜。
這一幕,林詩雅看不見,但遠(yuǎn)在皇城另一端的藏書樓頂層,須發(fā)皆白的老子虛卻看得一清二楚。
他面前,一本厚重的上古經(jīng)籍正無風(fēng)自動,空白的頁面上,一行行新的金色文字自行浮現(xiàn),記錄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老子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渾濁的眼中滿是敬畏與迷茫:“昔日,以神諭定人間秩序。今日,竟以火鍋定乾坤生滅。此非亂道,乃是……大道之本源,正在回歸它最樸素的模樣?!蓖粫r刻,凡人無法觸及的靈界深處,一座懸浮于虛空的神殿內(nèi)。
青鸞使者手持最后一枚傳遞神諭的玉符,玉符上布滿了裂痕,仿佛隨時都會碎裂。
她的聲音因極度的震撼而變得沙啞干澀:“封神計劃……確認(rèn)推進(jìn)。目標(biāo)狀態(tài)已非‘覺醒’,評估更正為‘常態(tài)運(yùn)行’。諸神聽令,他不是在使用某種力量……他本身,就是正在運(yùn)行的規(guī)則!”而人間,譚浩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擦了擦嘴,認(rèn)真地思索著:“這牛油鍋底配毛肚確實不錯,就是少點素菜解膩,明天加個豆皮兒和金針菇吧?!睙o人知曉,在他的識海最深處,那尊亙古長存的混沌巨神殘影,嘴角似乎微微上揚(yáng)了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
隨之,祂垂下的右手食指指尖,那圈神秘的銀色紋路,比之前熾亮了微不可查的一分。
仿佛,是因這人間的煙火氣,而無聲地……笑了。
皇城上空的陰云與血煞之氣,隨著邪神的消散與譚浩的一頓火鍋,悄然退去。
持續(xù)了一夜的暴雨也終于停歇,天空被洗刷得一片蔚藍(lán),仿佛什么都未曾發(fā)生。
然而,這詭異的平靜之下,卻醞釀著更為深沉的瘋狂。
一種比邪神降臨更加不可名狀的恐懼,正悄然籠罩在皇宮每一個角落。
死寂,有時候比任何嘶吼都更令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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