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雅的玉簪點(diǎn)在他識海邊緣,卻如觸到了兩重天地:一重是深不見底的寒淵,每道波紋都在計算如何用最簡潔的規(guī)則抹除所有變數(shù);另一重是曬著太陽的懶陽,把這些字眼揉成紙團(tuán),隨手扔進(jìn)名為懶得管的垃圾桶。
這不可能。。。。。。林詩雅的指尖發(fā)抖。
她修道千年的道心第一次出現(xiàn)裂痕——原來那看似荒誕的,竟是在硬扛另一個要把世界掰成直線的自己。
別看他做了什么。
沙啞的女聲從角落傳來。
殘燈在石桌上忽明忽暗,燈芯里浮起個半透明的身影,是譚浩曾在破廟見過的守火人燼娘。
她的殘影正對著林詩雅笑:要看他沒做什么——他明明能讓全天下的圣旨都變成菜譜,卻只改了自己那道。
林詩雅猛然醒悟!
之前譚浩化解的危機(jī)里,哪次不是那股冷漠意志要徹底抹除威脅,卻被他用懶得動手的借口,硬生生掰成了剛好運(yùn)氣好的模樣?
大人!
地底傳來嗚咽般的嘶吼。
一團(tuán)青灰色的霧氣從譚浩腳邊升起,凝成個跪地的鬼影——是總在地脈游蕩的殘碼鬼。
它的聲音像碎了的瓷片:地脈有異動!
有人用真龍氣運(yùn)陣強(qiáng)奪您的命數(shù)!
那些人在。。。。。。
搶就搶唄。譚浩突然揉了揉太陽穴,眉心銀光驟然熄滅。
他又癱回青石板,扯了片荷葉蓋在臉上:反正我又不打算去上早朝。
話音未落,他胸口猛地一痛。
譚浩掀開荷葉,見自己掌心里泊著半攤血,血珠墜入池塘的瞬間,整片池水突然沸騰!
無數(shù)水分子自發(fā)排列成四個古篆,在月光下閃著刺目的光——拒絕加班。
林詩雅慌忙扶住他,觸到他后背浸透的冷汗:你不是不在乎。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你是怕一旦認(rèn)真,就再也做不回那個能在桃林睡懶覺的譚浩了。
譚浩望著池水里扭曲的倒影,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沒有平日的懶散,倒像拆穿了什么玩笑:你說。。。。。。我是不是早就被人寫進(jìn)了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