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蛋餅在嘴里化開,她突然看清了——那是母親的臉,眼角有顆淚痣,和她鏡中的自己一模一樣。
你。。。。。。她攥緊蛋餅,指節(jié)發(fā)白,剛才做了什么?
譚浩把鐵鍋往邊上一推,用袖口擦了擦手:沒干嘛,就是覺得大家活得挺累。他歪頭想了想,你總說神仙要斬斷七情六欲,可凡人連回憶都記不全。
我就調(diào)了下味覺關(guān)聯(lián)記憶的規(guī)則,讓蛋餅能多存點甜。
林詩雅望著他隨意的模樣,忽然想起前日在便民站看到的一幕:有個老婦人捧著亡夫的舊鞋哭,譚浩蹲在她身邊,說您摸摸鞋底——那破布鞋的針腳里,竟?jié)B出了她丈夫生前常哼的小調(diào)。
你這哪里是調(diào)規(guī)則。她輕聲說,你是在給這世界補缺口。
傍晚的總結(jié)會開在便民站后院,石桌上堆著一摞摞蓋了紅章的文書。
玄箴推了推眼鏡,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今日共受理戶籍遷移八十二例,神籍變更七例——雷部的雨伯說要去西境教凡人看云識天氣,灶部的張嬤嬤申請當廚娘,還有。。。。。。
譚浩打了個哈欠,從石縫里摳出株狗尾巴草,批了吧,離職補償按章程算,別讓人說我摳門。
話音未落,頭頂傳來的輕響。
林詩雅猛地抬頭,就見原本綴滿星子的夜空,裂開道極細的裂痕,像塊被石子砸中的琉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她指尖掐訣,神識觸到裂痕的瞬間渾身發(fā)冷——那不是空間裂縫,是天道邏輯在崩解,就像有人在撕毀寫了萬年的賬本。
是他。她望著裂痕,聲音發(fā)顫,太白金星的道心動搖,引發(fā)了天序反噬。
譚浩也抬頭看天,草葉從嘴角滑下來。
他沒說話,只是垂眸看向腳下——石縫里的狗尾巴草正隨著晚風搖晃,便民站里傳來此起彼伏的笑聲,有小丫頭追著玄箴要糖吃,有老土地舉著修渠圖和凡人爭論。
他忽然笑了,意識里勾勒出座虛影殿堂:基石是千萬個按了紅手印的文書,房梁是玄箴熬夜寫的規(guī)章,瓦片是林詩雅改了七遍的教典,屋檐下掛著的,是每個在便民站領(lǐng)過熱湯的人說的。
那裂痕晃了晃,像被什么溫柔托住,慢慢縮成點星光,消失在夜空里。
林詩雅望著他的側(cè)影,忽然明白他為何總說自己只是躺平——他把整個下界活成了錨,用最實在的煙火氣,把動搖的天序重新釘回了人間。
而此刻的紫微垣深處,九重天闕的議事殿里,一盞青銅燈突然爆出燈花。
正閉目靜坐的太白金星猛地睜眼,手中玉圭上的裂痕又深了一分。
他望著殿外流轉(zhuǎn)的星圖,第一次覺得那亙古不變的銀河流轉(zhuǎn)聲里,混進了陌生的、鮮活的、像春冰初融般的響動。
有雙眼睛,正透過層層云海,落在東嶺山那方飄著飯香的小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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