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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天罰變雨，我是不是該收點“天降福利稅”？（第2頁）

日頭爬上東嶺時，便民站的文書案前堆起了新的竹卷。

玄箴翻到最后一頁時，指尖突然頓住——那是半片焦黑的傳訊符，邊緣還帶著被神力震碎的鋸齒狀缺口，上面殘留的字跡卻清晰：“……紫微垣議政殿……提案……廢除‘神職世襲制’……動議者姓白……”

“九皇子?！毙疬埰鹕?，案角的茶盞被他撞得晃了晃，“這是今晨隨晨霧飄來的，像是……天庭傳訊被什么力量截斷后散落到人間的?！彼巴鈽湎碌纳碛啊T浩正用草莖逗弄老黃狗，林詩雅抱著一摞《神之道》新刊，站在他身側(cè)低笑。

“您到底在等什么？”玄箴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又像火燎過紙，帶著焦灼的裂響。

譚浩折了根狗尾巴草，漫不經(jīng)心編著草環(huán)：“等一個神仙，自己走上凡人的臺階。”他仰頭把草環(huán)扣在老黃狗頭上，陽光穿過草葉的縫隙，在他眼底投下細碎的金斑，“就像三百年前太白金星替灶神求天條，等了三十年；就像王伯他們搭廟時，會先問我‘這樣合不合適’?！彼似鸩璞K輕吹，茶沫在水面散開，“等他們明白，神的座子，從來都該由被護佑的人來擦灰?！?/p>

玄箴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曬谷場上，王伯正踮腳往木棚梁上貼對子，旁邊的小娃舉著漿糊刷，踮著腳要幫忙；林詩雅被幾個孩子圍住，正蹲下來給他們看泥人；太白金星不知何時換了身青布短打，正幫村婦抬水，水罐里的皂角香混著晨露，漫得滿村都是。

他忽然想起昨夜整理文書時，看到的百姓請愿書——有求修水渠的，有求定糧價的，最后一頁歪歪扭扭寫著：“求九皇子給神仙們定個‘月考核’，像咱考秀才似的，考得差的罰去掃豬圈！”

夜色漫上東嶺時，天庭最高處的藏經(jīng)閣突然響起“咔”的輕響。

守閣仙官揉了揉眼睛，明明燭火未動，那卷最古老的《天律正典》卻自己翻到了第二頁。

泛黃的絹帛上，“神職世襲，天恩永固”八個金字正緩緩?fù)噬?，像被誰蘸著晨露，輕輕抹去了筆鋒。

第二日清晨，便民站的青石板臺階上排起了新隊伍。

打頭的人身著月白仙袍，腰間玉佩墜著星紋——那是靈界來的信使。

但排在他身后的，卻是個提著竹籃的白發(fā)老婦，籃里裝著剛摘的青桃；再后面是個穿著官靴的小仙，抱著個布包，里面隱約露出幾卷《神之道》新刊。

譚浩叼著草根從灶房出來，望著這從未見過的隊列，挑了挑眉。

他伸手揉了揉老黃狗頭上的草環(huán)，目光掃過人群時，嘴角慢慢勾了起來。

晨霧中，不知誰先開了口：“九皇子，小仙是管司雨的，想問問……今年給人間降雨，是按老規(guī)矩‘一月三陣’，還是按百姓說的‘看莊稼需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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