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忍著將玉圭砸下去的沖動,在一片哄笑聲中,狼狽地退回了密殿。
“殿下!九殿下他……”心腹趙德全連滾帶爬地進來,聲音都在發(fā)顫,“他今早壓根沒出府,就去了趟菜市口,說是要‘體驗民間疾苦’。”
林詩雅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涌的怒火:“說下去。”
“結(jié)果……結(jié)果他跟賣豆腐的老王頭在街邊蹲一塊兒下棋,還……還贏了人家三塊臭豆腐當彩頭?!壁w德全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不敢抬頭。
“他若只是貪玩胡鬧,也就罷了!”林詩雅猛地一拍桌子,眼中寒光四射,“可他每走一步棋,宮外那些原本因新政而歡欣鼓舞的百姓,竟都開始竊竊私語,自發(fā)改口說什么‘還是九爺懂我們,過日子嘛,就得跟下棋一樣,不爭不搶,圖個樂呵’!我的新政,竟比不過他三塊臭豆腐!”
這才是最讓她感到恐懼的地方。
譚浩的存在,仿佛一種無形的法則,能輕易扭曲人心,篡改現(xiàn)實。
她取出一面古樸的銅鏡,鏡名“萬象心鏡”,能窺探世間萬物之本源。
她催動法力,鏡面光華流轉(zhuǎn),對準了譚浩所在的方位。
然而,鏡中并未映出譚浩的身影,只有一片寂靜的星空,以及星空下一個鋪著茅草的屋頂。
緊接著,屋頂上的人影似乎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一個仿佛直接在她腦海中響起的聲音,帶著一絲睡意朦朧的戲謔:“你想替我管事?可以啊。但你總得先問問,我愿不愿意被你替吧?”
咔嚓!
林詩雅猛然將萬象心鏡砸在地上,鏡面瞬間碎裂。
她第一次感到自己像個跳梁小丑,在一個巨大而荒誕的夢境里,拼盡全力地表演著一場無人喝彩的獨角戲。
當夜,譚浩打著哈欠晃蕩回府,聽下人說了白天攝政臺的事,只是撓了撓頭,隨口嘀咕了一句:“她挺能干的啊,有事自己干就行了,干嘛非要扯上我?”
他隨口一說。
翌日清晨,京城各處張貼的、由林詩雅頒布的金色“攝政告示”,竟在一夜之間全部褪去了顏色,變成了普通的白紙。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嶄新的墨字:“本城大小事務,現(xiàn)由林小姐全權負責,一切解釋權歸她所有,與本人無關,謝謝配合。”
落款處,甚至還畫了一個賤兮兮的笑臉。
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所有百姓看到這張新的榜文后,非但沒有質(zhì)疑林詩雅的權威,反而爆發(fā)出了比昨日更加真摯、更加狂熱的擁戴。
仿佛“被譚浩明確排除在外”,反而成了她執(zhí)政合法性的終極證明,是那位爺親口承認的“你辦事,我放心”。
林詩雅獨自立于高聳的城樓之上,望著初升的朝陽將金輝灑滿大地。
她本該為這意外的收獲而欣喜,心中卻升起一股徹骨的寒意。
“你越是推開我,我就越像你的影子,借你的光而存在……”她輕聲自語,聲音飄散在晨風中,“這到底是救世,還是……一場獻祭?”
她不知道,這場由她親手開啟的新政,在她獲得“合法性”的這一刻,也終于觸動了盤踞在這座城市陰影中的,那些最古老、最兇殘的利益集團。
清晨的寧靜,終究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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