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側過頭,目光斜睨著他那戴著面具的側臉,語氣變得輕飄飄的,帶著點懷念,又帶著點明顯的調侃,
“真是單純又美好的互動呢~”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地,用那甜得能齁死人的語調補充道:
“可惜啊……某人當初,可沒這么溫柔地對過我呢~”
這話里的“某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他:“……”
他被她這話噎了一下,沉默片刻,才悶悶地透過面具回了一句:
“……現在想想看,其實當個寡夫也挺好的。至少清靜。”
他頓了頓,像是找到了反擊點,語氣帶上了一點微不可查的抱怨。
“某個人明明自己也才二十一歲,就總愛把‘老了’掛在嘴邊。”
預想中的陰陽怪氣并沒有到來。
蝴蝶忍聽了,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目光依舊望著遠處,聲音卻淡了些,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通透和平靜:
“是啊……在鬼殺隊,二十幾歲,確實已經算是長壽了?!?/p>
這句話很輕,卻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投入兩人之間。
他周身那點刻意營造的輕松瞬間消散,面具下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帶著無盡的沉重:
“……我何嘗不想?!?/p>
他何嘗不想像普通人一樣,擁有漫長而平穩(wěn)的歲月,不必時刻面對生離死別,不必在青春正盛的年紀就談論“長壽”與否。
蝴蝶忍感受到他情緒的低落,輕輕將身體靠在他身側,手臂挨著他的手臂,傳遞過來一絲微弱的暖意。
她的聲音恢復了往常的語調,卻多了一份堅定的溫柔:
“所以啊,我們只能要求自己,盡量地、努力地活下去呀?!?/p>
她微微偏頭,靠在他堅實的臂膀上,語氣帶著點小小的任性,又像是在陳述一個再自然不過的事實,
“而且,我現在還談戀愛了呢,怎么忍心……丟下你一個人呢?!?/p>
他沉默了許久,久到庭院里的風聲都變得清晰。
最終,他只是抬起手,極其短暫地、用力地握了一下她挨著自己的手,然后迅速松開。
“……我知道?!?/p>
蝴蝶忍靠著他,聲音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卻又清晰地烙印在他心上:
“其實我想過了……如果你真的……有一天比我先離開了,”
她頓了頓,仿佛在積攢說下去的勇氣。
“我還得好好活著。你沒給過我什么負罪感……我怎么能忍心辜負你,不好好活下去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