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邊后山。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深潭邊已經(jīng)點起了幾堆篝火和燈籠,提供照明和溫暖。水下的能見度變得更低,幾乎全憑手感。
抓魚小隊的陣容已經(jīng)擴大,煉獄杏壽郎和不死川實彌也加入了水中的“混戰(zhàn)”。
幾個人在齊腰或更深的水中摸索著,不時傳來“這邊有!”“小心別讓它跑了!”的呼喊,以及水花濺起的嘩啦聲。
先生和富岡義勇依舊離得很近,在昏暗的水下幾乎是肩并肩摸索著同一片區(qū)域。黑暗放大了觸感,也增加了“意外”發(fā)生的概率。
義勇正全神貫注地感受著手下水流和淤泥的細微變化,試圖捕捉鰻魚或泥鰍滑溜的蹤跡。
忽然,他的手臂在水流帶動下,不經(jīng)意地擦過了旁邊之人的腰側(cè),甚至能感覺到布料下緊實腹肌的輪廓。
幾乎是立刻,那個戲謔的、帶著夸張委屈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隔著水聲)響起了:
“……死鬼~”聲音拖得長長的,充滿了“你又來了”的指控意味。
“又摸我肚子干什么?嗯?上癮了是不是?當初我可是說過要和你結(jié)婚的~結(jié)果你拒絕了,現(xiàn)在這么看,還要我當小三的意思是吧~?你未婚妻就就在旁邊看著呢,你狠得下心?。俊?/p>
“……”
義勇的動作徹底僵住,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嗆水。他猛地縮回手,在昏暗的水中狠狠瞪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盡管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戴著滑稽面具的輪廓。
這一次,他沒有像上次那樣窘迫到臉紅(反正天黑也看不見),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在嘩啦啦的水聲和遠處同伴的喧鬧聲中,他忽然有點頓悟了。
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什么蝴蝶忍總是喜歡那樣“捉弄”和“報復”先生了。
不是因為生氣,也不全是因為愛。
某種程度上,可能就是因為這家伙……純屬犯賤。
你不理他,他可能覺得無聊。你稍微給點反應,他就來勁,變本加厲地撩撥你,直到你失態(tài),他就心滿意足,樂在其中。
義勇在這一刻,對蝴蝶忍產(chǎn)生了一種跨越了性別和關(guān)系的、深刻的“理解”與“同情”。
他沒好氣地、用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嘟囔了一句(反正對方聽力好):“……你自己小心點,別被鰻魚咬了要害?!?/p>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提醒,但結(jié)合語境和那微妙的語氣,怎么聽都像是一句含蓄的、帶著點“惡毒”祝愿的回擊。
說完,義勇不再理會旁邊那個可能又在憋笑的家伙,轉(zhuǎn)身朝著有火光倒映、相對明亮些的淺水區(qū)摸索過去,決定離這個“危險源”遠一點。
而先生大概也沒想到會得到這么一句“祝?!保谒镢读艘幌?,隨即可能發(fā)出了低沉的笑聲(被水聲掩蓋),然后也繼續(xù)投入到“為幾十口人找口糧”的偉大事業(yè)中去了。只是這抓魚的過程,因為某人的存在,注定充滿了各種意想不到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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