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仍是少女身形,之前準備的男裝顯然不合身。
蝴蝶忍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早有準備”的得意,她走到床邊,從自己帶來的一個不起眼的手提包里,竟然拿出了一件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正是他那件紫色的、背后繡著金絲茉莉的宋代圓領(lǐng)袍。
他明顯愣了一下,看著那件熟悉的舊袍,有些不解:“你……不是不讓我外穿這件嗎?”
他記得她之前似乎對這件承載著過往的衣物有些微妙的情緒。
蝴蝶忍笑了笑,走上前,將衣服塞進他懷里,語氣帶著點狡黠和豁達:“今時不同往日嘛。反正是‘名花有主’的男花魁了,穿什么也無所謂啦,正好合適?!?/p>
“名花有主的男花魁”這個形容讓他面具下嘴角抽動了一下,但還是接過了衣服。
他不再多言,背過身去,開始更換衣物。
同時,只聽一陣細微的、令人牙酸的骨骼輕響,他那嬌小的身形如同舒展的樹木般,迅速拔高、擴寬,恢復了原本接近一米九的挺拔體魄。
他利落地將身上那套女式和服脫下,換上了那件紫色的圓領(lǐng)袍。
袍子在他身上顯得合身而典雅,背后的金絲茉莉在昏暗的光線下隱隱流動。
接著,他抬手,將那頭柔順的黑長直假發(fā)也取了下來,露出了他原本的頭發(fā)。
最后,他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新的面具,替換掉了臉上那副標志性的滑稽笑臉面具。
這個新面具是向日葵的造型,金黃的花瓣圍繞著中心,但花盤中心卻畫著一個更加夸張、擠眉弄眼的滑稽表情,看起來既陽光又詭異。
他一邊調(diào)整著新面具的系帶,一邊解釋道:“波波塔塔維奇之前在這里露過面,雖然不多,但怕有人認出來,換了個新的?!?/p>
聲音也恢復了他原本的低沉本音。
蝴蝶忍看著他瞬間從傾國傾城的“黑長直少女”,變回了熟悉的身形、穿著古樸衣袍、卻頂著一個滑稽向日葵面具的“總領(lǐng)”。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她一時有些失語。
不過,這樣也好。
她走上前,替他理了理圓領(lǐng)袍的領(lǐng)口,又伸手戳了戳那向日葵面具上擠眉弄眼的表情,忍不住笑了:“這個面具……倒是比之前那個更傻了?!?/p>
他透過面具看著她,聲音平靜:“任務(wù)需要?!?/p>
“好吧,‘名花有主’的先生,”
蝴蝶忍挽住他的手臂,笑容重新變得明媚而帶著一絲占有欲,“現(xiàn)在,我們可以出去‘宣示主權(quán)’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