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畢竟體質(zhì)異于常人,在吃下一些食物后,恢復了一點力氣。
他實在不好意思再讓香奈乎喂他,便輕聲說:“香奈乎,我自己來試試吧,應該可以了?!?/p>
他將飯盒小心地挪到腿上,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有些笨拙地拿起勺子,雖然動作略顯僵硬,但總算能勉強自己進食了。
香奈乎沒有堅持,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
她的目光細細描摹著他側(cè)臉的輪廓,看著他纏著繃帶的身體和努力吃飯的樣子,之前在游郭看到他苦戰(zhàn)、重傷時那種揪心的恐懼和后怕再次涌上心頭。
她抿了抿唇,默默拿起本子和筆,低頭認真地寫了起來。
寫完后,她將本子遞到炭治郎眼前,讓他能一邊吃一邊看到。
炭治郎看到紙上那清秀的字跡:【……去找你,我很擔心,對不起。】
他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在為擅自前往危險的游郭找他而道歉,更是為那份無法抑制的、幾乎要將她淹沒的擔憂而感到不安。
炭治郎的心一下子變得無比柔軟。
他放下勺子,轉(zhuǎn)過頭,用那雙充滿陽光般溫暖的赫紅色眼眸認真地注視著香奈乎,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沒關系哦,香奈乎。”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堅定。
“我們是戀人啊。戀人擔心戀人,這是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p>
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真誠地說。
“我其實……很高興你能擔心我。這讓我一直戰(zhàn)斗下去的理由,又多了一個哦。我會一直告訴自己,有一個人,一直在等著我平安回去。所以我絕對不能輸?!?/p>
他的話語沒有絲毫的責備,只有全然的接納、理解和甚至因此而產(chǎn)生的幸福感。
這份毫無保留的溫柔,像是最暖的光,瞬間穿透了香奈乎心中因擔憂和自責而凝結(jié)的薄冰。
看著他溫柔的笑臉,感受著他話語中那份將她視為重要支柱的珍視,香奈乎在這一刻,突然深刻地明白了為什么忍姐姐在面對那位深不可測的“先生”時,會爆發(fā)出那樣強烈的、傾盡一切的勇氣和執(zhí)著。
因為當你被一個人如此全然接納、珍視,當你明確地知道自己是他戰(zhàn)斗的理由和歸處時,那種想要回應、想要緊緊抓住、甚至想要完全占有這份溫暖的沖動,是根本無法抗拒的。
鼻腔猛地一酸,眼眶迅速泛紅,積蓄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好想哭,也好想……緊緊地抱住他,確認他的存在,將他刻進自己的骨血里。
“真的沒事的,真……”
炭治郎見她眼眶含淚,頓時慌了神,連忙放下飯盒,想要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