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頭,深藍色的眼眸中蓄滿了淚水,順著面具的邊緣滑落,他望著眼前這一張張哭泣的、熟悉的面孔,用盡全身力氣,幾乎是嘶吼般地喊出了那句遲到了兩年的承諾:
“等我……!”
這一聲,包含了太多太多。
有對不告而別的愧疚。有對漫長等待的痛惜。有對兄弟們深厚情誼的回應。更有一種破釜沉舟、必須去完成某件重要事情的決絕!
他不再隱藏了。那深藍色的眼眸中洶涌的情感,那痛哭失聲的姿態(tài),那一聲飽含血淚的“等我”,無一不在告訴眾人——他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先生”,那個重情重義、卻總是背負著太多的夕白依!
眾人的哭聲因他這聲嘶吼而微微一滯,隨即抱得更緊,哭聲更加洶涌。
他們明白了。他記得一切,他從未真正離開他們的心。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以這種方式歸來。而現(xiàn)在,他要去履行一個最重要的承諾——去見他虧欠最多的那個人,蝴蝶忍。
廊下,哭聲與緊緊相擁的身影,構成了一幅悲喜交加的畫面。而那黑袍女子,依舊靜立一旁,仿佛在守護著這來之不易的、短暫的真情流露
聽到他那一句飽含血淚的“等我”,感受到他終于不再掩飾的真情,眾人心中所有的疑慮、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都化為了理解和無聲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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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需要再多問什么了。只要他還是那個他,只要他回來了,就夠了。剩下的,是他和忍之間必須獨自面對的事情。
香奈惠深吸一口氣,抹去臉上的淚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些,她看著那雙深藍色的、依舊含著水光的眼眸,輕聲卻堅定地說:
“你最好今天晚上就回來,”她的語氣帶著姐姐般的叮囑,也帶著不容置疑的期盼,“我們給你留飯了?!?/p>
一句最簡單、最家常的話,卻包含了“家”的歸屬和等待。
說完,她不再停留,率先轉身。煉獄、富岡、不死川……所有人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默契地、安靜地,如同潮水般退去,將這片后院的空間,徹底留給了他,以及即將醒來的蝴蝶忍。
他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直到最后一人消失在廊角,才緩緩地點了點頭,對著空無一人的方向,輕聲回應,仿佛承諾:
“好?!?/p>
然后,他轉向香奈惠離開的方向,補充了一句,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尚未走遠的香奈惠耳中:
“惠,蝴蝶忍醒了,告訴她,我在后院等她?!?/p>
他沒有用“忍小姐”,沒有用任何疏離的稱呼,而是直接叫出了那個深埋于心底的名字——蝴蝶忍。
香奈惠的腳步微微一頓,沒有回頭,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后院,重新恢復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