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大雪紛飛,將整個鬼殺隊總部裝點得銀裝素裹,卻也掩蓋不住從大廳里透出的溫暖燈火與喧鬧人聲。所有成員,無論前輩后輩,此刻都齊聚一堂,慶祝這來之不易的、沒有惡鬼威脅的平安新年。
大廳內(nèi)觥籌交錯,熱鬧非凡。煉獄杏壽郎和不死川兄弟正勾肩搭背地大聲唱著不成調(diào)的歌,面前擺著空了的酒壺。甘露寺蜜璃開心地將自己特制的、堆得像小山一樣甜美的萩餅分發(fā)給每個人,伊黑小芭內(nèi)安靜地跟在她身邊,雖然繃帶遮面,但眼神始終溫柔地落在她身上。
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在人群里竄來竄去,炭治郎忙著給長輩們倒酒,善逸紅著臉想湊到禰豆子身邊卻又不敢,伊之助則和神崎葵在進行著某種看似爭吵實則親密的交流。
富岡義勇、錆兔和真菰坐在稍遠的角落,看著眼前的喧鬧,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悲鳴嶼行冥一邊流著淚,一邊合掌誦經(jīng),為這和平的景象表達感激。
宇髄天元和他的三位妻子無疑是全場的焦點,華麗的裝扮和熱鬧的談笑吸引著眾人的目光。就連產(chǎn)屋敷輝利哉也和妹妹們坐在一起,臉上帶著符合他年齡的、輕松的笑容。
蝴蝶忍和香奈惠、香奈乎坐在一起,看著這其樂融融的景象。她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應對著前來敬酒和問候的同伴,舉止優(yōu)雅,無可挑剔。她甚至主動和香奈惠聊起了不死川先生,語氣自然,仿佛已經(jīng)完全接受了姐姐的“戀情”。
表面上,一切完美,融融洽洽。
然而,在這片歡騰的海洋之下,卻涌動著只有知情者才能感知的暗流。
當時透無一郎不小心將一點酒灑在身上,下意識脫口而出“要是二哥在,肯定又要說我了……”時,他身邊的炭治郎和香奈乎幾乎是同時,一個大聲咳嗽掩蓋,一個立刻遞上手帕轉(zhuǎn)移話題。
當伊黑小芭內(nèi)看著甘露寺蜜璃的笑容微微出神,低聲感慨“若是他在,看到如今這番光景,也該安心了……”時,坐在他不遠處的富岡義勇立刻投來警示的一瞥,讓伊黑瞬間噤聲。
每一次,當話題可能無意中滑向那個禁忌的領域,總會有知情人立刻用更大的笑聲、更夸張的動作、或者迅速轉(zhuǎn)換的話題,將那微小的縫隙牢牢堵住。他們的配合已然默契無比,如同經(jīng)過千百次排練。
蝴蝶忍端著酒杯,紫色的眼眸將這一切細微的互動盡收眼底。她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甚至更加明媚了幾分,只是在那笑容之下,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
她不再感到困惑或焦急,也不再試圖去探尋。她只是靜靜地觀察著,如同一個置身事外的觀眾,看著一場名為《圓滿》的戲劇盛大上演。
她知道,這場盛宴,這片和平,或許正是那個“負心人”最終想要看到的景象。而她,作為被“拋棄”的前任,似乎也應該沉浸在這份喜悅里,才符合劇本的設定。
于是,她舉起酒杯,向著喧鬧的眾人,向著看似一無所知的姐姐,也向著那個存在于所有人沉默中的影子,微微示意。
然后,將杯中微涼的酒,一飲而盡。
酒的滋味,有些苦,有些澀,滑過喉嚨,落入心底那片被刻意清空、卻依舊能感受到無形重量的寂靜之地。
窗外,煙花炸響,絢爛的光芒瞬間照亮了雪夜,也映亮了她眼中那抹無人能懂的、復雜而寂寥的光彩。載歌載舞的歡慶依舊在繼續(xù),仿佛真的能一直這樣,直到永遠。
……
……
……
時光如水,平靜而溫潤地流淌。昔日的戰(zhàn)士們似乎都真正融入了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各自在夢想的道路上穩(wěn)步前行。蝶屋的藥香與總領辦公室的文書,構(gòu)成了蝴蝶忍生活的主旋律。
在一個陽光正好的午后,蝴蝶忍正整理著新的藥材訂單,香奈惠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在她身邊坐下。閑聊了幾句日常后,香奈惠看著妹妹專注的側(cè)臉,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和關切,輕聲說道:
“忍,說起來……你有沒有考慮過……嗯……開始新的感情呢?”
蝴蝶忍從藥材清單中抬起頭,有些訝異地看向姐姐,隨即失笑,語氣帶著些許調(diào)侃:“啊拉?姐姐你怎么突然這么著急了?不是還有你和不死川先生在前面嗎?”
香奈惠被她的話一噎,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柔和卻帶著些許沉重地看向妹妹:“大家……其實或多或少都在等你呢。因為你之前那段感情……大家都很擔心你,也都希望你能真正走出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