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也是對那位逝去友人微不足道的一點交代。
在輝利哉和夫人的攙扶下,產(chǎn)屋敷耀哉艱難地披上外衣,一步一步,堅定而緩慢地朝著總部門口走去。每走一步,都仿佛耗損著他本就所剩無幾的精力,但他的背脊卻挺得筆直。
他來到總部大門前,拒絕了座椅,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寒冷的空氣中,任由雪花落在他的頭發(fā)和肩頭。他深邃的目光,充滿了悲傷與決然,牢牢地望向那條通往遠(yuǎn)方的、蝴蝶忍歸來時必經(jīng)的道路。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個等待最終審判的守夜人。他不僅是在等蝴蝶忍,更像是在等待一個對自身靈魂的宣判??諝庵袕浡钊酥舷⒌募澎o,只有雪花落下的簌簌聲,仿佛在為一段可能即將破碎的和平,奏響悲愴的序曲。
不死川玄彌看著前任主公產(chǎn)屋敷耀哉那單薄而決絕的身影矗立在風(fēng)雪中的總部門口,再聯(lián)想到前方可能已經(jīng)無法阻止的悲劇,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完了……
這個念頭如同喪鐘般在他腦海中敲響。他知道,一旦蝴蝶忍知曉真相,隨之而來的風(fēng)暴將遠(yuǎn)超他們的想象。那不僅僅是悲傷,可能更是被最親之人聯(lián)合欺騙的憤怒、信仰崩塌的絕望,以及……對那個已逝之人無盡的悔恨與自我毀滅的傾向。
他猛地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爆發(fā)出巨大的吼聲,對著周圍那些同樣被嚇呆、不知所措的隱成員和后勤人員咆哮道: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傻了嗎?!”
“感覺去給主公拿最厚的衣服和暖爐?。∷氲染妥屗?,但不能讓他凍著!”
他一邊吼著,一邊粗暴地?fù)屵^旁邊人抱著的一床厚毯子,幾乎是沖過去,小心翼翼地披在產(chǎn)屋敷耀哉顫抖的肩上。
緊接著,他轉(zhuǎn)向其他人,聲音因為急切而更加嘶啞,卻帶著一種抓住最后救命稻草般的迫切:“快去!把大家都叫過來!灶門阿姨!嘴平阿姨!桑島師父!把所有長輩都請到總部來!快?。 ?/p>
玄彌的想法簡單而直接,甚至有些笨拙,卻是在這絕望關(guān)頭能想到的最本能的辦法——如果冰冷的真相無法掩蓋,那么就用所有能聚集起來的、人世間最樸素的溫暖去包圍她。
用母親們的眼淚和擁抱,用長輩們的關(guān)切和勸慰,用“家”的實感……去盡可能緩沖那即將到來的、足以撕裂靈魂的沖擊。
去告訴她,即使失去了那份獨一無二的愛情,她依然被許許多多的人愛著、需要著。
在他的吼聲下,總部再次騷動起來,人們分頭狂奔,有的去取保暖物品,有的則拼命朝著家屬們居住的區(qū)域跑去。
風(fēng)雪中的總部,一面是立于門前如同贖罪般的前任主公,一面是內(nèi)部為集結(jié)“親情防線”而進行的最后瘋狂。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著,那列仿佛承載著命運轉(zhuǎn)折點的火車,以及那個可能即將知曉一切、攜帶著未知風(fēng)暴歸來的紫衣身影。
玄彌的吼聲如同投入平靜(實則已暗流洶涌)湖面的巨石,激起了更大的漣漪。命令被飛速執(zhí)行,而這次行動的范圍,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總部常駐人員的家屬。
為了應(yīng)對這場可能顛覆一切的風(fēng)暴,鬼殺隊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人情與威望。
桑島慈悟郎,在接到消息后,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拄著拐杖,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總部。
煉獄槙壽郎,前任炎柱,在走出喪妻之痛、與兒子杏壽郎和解后,雖然已不復(fù)往日豪邁,但聽聞此事關(guān)乎整個組織的穩(wěn)定與一個他亦心存感激的先生的遺愿,他立刻振作精神,甚至帶上了年幼的千壽郎,父子二人一同緊急出發(fā)。
鱗瀧左近次,前任水柱,富岡義勇和錆兔、真菰的恩師,這位一直隱居在狹霧山、戴著天狗面具的老人,也收到了這最高級別的緊急召令。
他深知若非天塌地陷般的大事,絕不會如此驚動他。他默默收拾行裝,以不遜于當(dāng)年的速度下山奔赴總部。
這些早已退隱、德高望重的前任柱們和頂尖培育師的齊聚,本身就昭示著事件已經(jīng)達(dá)到了最高級別。
這不再是簡單的“防止蝴蝶忍崩潰”,而是在試圖挽救由那位“先生”以自身消亡為代價換來的、來之不易的和平與穩(wěn)定,是在守護所有人共同珍視的現(xiàn)在。
總部的大門內(nèi),漸漸聚集起一道道沉穩(wěn)而強大的氣息。他們是這個時代的活化石,是鬼殺隊歷史的一部分,此刻,他們將以長輩的智慧和威望,共同面對即將到來的、由真相引爆的驚濤駭浪。
風(fēng)雪依舊,總部內(nèi)外,一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凝重氣氛,幾乎凝固了每一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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