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的人忽然動了!
不是無意識的翻身或呢喃。
蝴蝶忍猛地抬起臉,那張還帶著睡意的精致臉龐瞬間貼近,紫水晶般的眼眸完全睜開,清澈透亮,哪里有半分剛醒的迷蒙?
反而盈滿了促狹的笑意,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寫滿錯愕的臉。
她什么也沒說,只是這樣笑著看他,仿佛早已洞悉他的一切小動作,就等著這一刻“人贓并獲”。
“?。?!”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蘇醒”和那洞悉一切的笑容嚇得心臟都漏跳了一拍,身體本能地一僵,之前小心翼翼維持的脫身進(jìn)度瞬間歸零,甚至因為驚嚇差點又栽回去。
“醒、醒了?”他穩(wěn)住心神,試圖用輕松的語氣掩飾尷尬,眼神開始飄忽。
“哎呀,昨天大家玩得是真高興啊……那個,我、我該起床了,今天好像還有點事……”
他說著,又嘗試著微微起身,想趁她“剛醒”也許還沒完全進(jìn)入狀態(tài),完成最后的逃脫。
然而,蝴蝶忍的手臂依舊穩(wěn)穩(wěn)地環(huán)在他的頸后,甚至隨著他抬身的動作,也跟著抬起了些,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她依舊保持著那甜美的、卻讓他后背發(fā)涼的笑容,用剛睡醒略帶沙啞、卻異常清晰的嗓音,慢悠悠地說道:
“我……沒允許哦~”
五個字,輕飄飄的,卻像五道無形的枷鎖,“咔嚓”一聲,將他剛剛?cè)计鸬摹白杂伞毙』鹈鐝氐诐矞?,順便還上了把鎖。
“……”
他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你跑不掉”的得意光芒,感受著脖子上重新收緊的力道,以及她溫?zé)岬暮粑鬟^臉頰,終于認(rèn)命地、長長地、從靈魂深處嘆了口氣。
得了。今天這“休息”計劃,怕是還沒開始,就宣告破產(ch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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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的第二輪“較量”,以蝴蝶忍的完勝和先生的全面“被俘”告終。
看來,想從這位記仇的未婚妻懷里成功溜走,難度不亞于晚上的報復(fù)。
他索性放棄了掙扎,認(rèn)命般地重新躺平,只是眼神無比哀怨地看著天花板,仿佛在控訴命運的不公。
而蝴蝶忍,則心滿意足地重新將臉埋回他頸窩,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準(zhǔn)備享受這難得的、可以“合法”賴床并“制裁”某人的清晨時光。
看到他瞬間僵硬、仿佛大難臨頭的表情,蝴蝶忍眼中的戲謔稍稍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復(fù)雜、混雜著認(rèn)真、委屈和后怕的情緒。
她依舊沒有松開環(huán)著他脖子的手臂,反而借著這個極近的距離,開始一一列舉,聲音比剛才低沉了一些:
“首先,”她豎起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他的胸口,“昨天在廚房,我和姐姐、香奈乎,小葵他們,還有葵枝阿姨、琴葉阿姨她們,從下午三點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多,一刻沒停。”
她紫眸盯著他,強(qiáng)調(diào)道:
“而你,明明知道晚上要準(zhǔn)備這么多人的飯菜,卻跑去后山‘釣魚’,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是,香奈惠姐姐說你可能是想躲清靜,或者……怕我?!?/p>
她說到這里,語氣里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難過,“但你知道嗎?我找不到你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不是生氣,是擔(dān)心?!?/p>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你以前就‘假死’,消失過五個月。雖然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但‘突然不見’這種事,對我來說就是……”
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最后直接道,“就是不行。絕對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