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見她眼眶含淚,頓時慌了神,連忙放下飯盒,想要安慰她。
然而,他安慰的話語還未說完,香奈乎卻突然動了。
她如同一只敏捷又決絕的蝴蝶,猛地傾身向前,速度極快,卻又在最后接觸的瞬間變得無比輕柔——帶著淚意的、微涼的唇,準確地、輕輕地印在了炭治郎的嘴角。
那一觸即分的觸感,帶著少女特有的清甜和一絲咸澀的淚意,像一道微小的電流,瞬間竄過炭治郎的全身,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剩下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里。
親完之后,香奈乎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整張臉連同脖頸都紅透了。
她迅速坐直了身體,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膝蓋上,眼觀鼻,鼻觀心,坐姿端正得像是課堂上最認真的學生,只是那劇烈起伏的胸口和根本不敢看炭治郎的眼神,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滔天巨浪。
病房里陷入了另一種極致的安靜,只剩下兩人如擂鼓般的心跳聲,在無聲地交織、共鳴。
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氣、消毒水的氣味,以及一種名為“初戀”的、青澀而濃烈的甜蜜。
炭治郎的臉“轟”地一下紅透了,比剛才被喂食時還要厲害,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出來。
他看著眼前坐得筆直、連耳尖都紅得滴血、完全不敢看他的香奈乎,大腦一片混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但是……一股莫名的勇氣從心底涌起。
他想起了自己的決心。他要照顧香奈乎一生一世,他們是戀人,未來是要成為夫妻的人。
在感情上,他怎么能一直讓她主動,自己卻退縮呢?作為男人,必須要有擔當!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狂亂的心跳,聲音因為緊張而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輕聲喚道:“那個……香奈乎?”
香奈乎依舊低著頭,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她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剛剛觸碰過他嘴角的唇瓣上,完全無法思考。
炭治郎見狀,鼓起勇氣,稍微向她靠近了一些。他自己也臉紅得厲害,但他知道必須這么做。
他一邊用沒受傷的手指向房間另一側(cè)靠窗的位置,一邊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那邊……窗戶的花瓶那里……”
他故意沒有把話說完,因為他本質(zhì)上是個誠實的孩子,根本不會編造像樣的謊言。
果然,正極度害羞、不知所措的香奈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識地、急切地順著他指的方向轉(zhuǎn)過頭,望向窗邊的花瓶——
空的?什么都沒有?。渴裁辞闆r……
她茫然地想,大腦還沒處理完這個信息。
就在她轉(zhuǎn)頭、注意力被引開的這一剎那,炭治郎那只指向窗戶的手,并沒有放下,而是就著這個姿勢,極其緩慢而溫柔地、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在空中劃過一個微小的弧度,輕輕地、穩(wěn)穩(wěn)地捧住了香奈乎的右邊臉頰。
他的掌心帶著灼人的溫度。
那溫柔的力道,引導著香奈乎,將她的臉,慢慢地、轉(zhuǎn)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