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總領大人是覺得我打擾了您的清靜了?”
“也是呢,我這種不懂體諒‘老人家’、還會‘職場騷擾’的煩人家伙,確實應該被關在門外呢?!?/p>
“要不要我現(xiàn)在就去幫您把門鎖加固一下?或者干脆把鑰匙都交給您,讓您一個人在這里安安靜靜地看到地老天荒?”
一句接一句,如同冰冷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下來。
先生聽著她這連珠炮似的諷刺,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知道,這是真把她惹毛了。
解釋?在這種時候解釋等于火上澆油。反駁?他敢嗎?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做出了一個讓蝴蝶忍都愣了一下舉動——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又像是徹底放棄了掙扎,身體順著椅背緩緩滑落,然后……直接、挺挺地、躺倒在了辦公室冰涼的地板上。
他甚至還將雙手交疊著放在胸前,擺出了一個極其安詳(或者說,安息)的姿勢。
接著,他用一種平板無波、帶著殉道者般虔誠(以及濃濃表演痕跡)的語調,開始了他的“臨終禱告”:
“主啊——”他拖長了音調,仿佛在呼喚遠方的神明,“您最忠誠的孩子,馬上就要回歸天際來陪您了……阿門?!?/p>
他頓了頓,仿佛在積蓄悲憤的力量,繼續(xù)“控訴”:“我已經被這位忍女士,逼迫到不得不哭的程度了……阿門。”(雖然面具下根本一滴眼淚都沒有。)
蝴蝶忍看著他這突如其來的“戲精”附體,先是愕然,隨即氣得差點笑出來。她蹲下身,湊近他“安息”的臉龐,用指尖戳了戳他的面具,語氣危險又帶著一絲哭笑不得:
“求你的耶穌……不如求我脾氣好一點,嗯?”
躺在地上的先生聞言,沉默了兩秒,然后用一種看破紅塵般的平靜語氣,說出了致命一擊:
“你純變態(tài),有什么好求的?!?/p>
“……”
空氣瞬間凝固。
蝴蝶忍戳著他面具的手指僵住了,臉上的表情從陰轉多云,直接轉向了暴風雨前的極致平靜。
完了。這下,是真的,徹底,完蛋了。
聽到他居然還敢舊事重提,甚至升級成了“純變態(tài)”,蝴蝶忍氣得幾乎要磨碎一口銀牙。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還躺在地上“裝死”的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以前你說我‘大變態(tài)蝴蝶忍醫(yī)生’我也就忍了……但是你今天,真的讓我非常、非常生氣!”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紫眸里燃著真實的怒火,“所以現(xiàn)在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原諒你……!”
見她真的動了氣,先生也知道玩笑開過頭了。他一個利落的翻身從地上起來,拍了拍官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開口道:
“等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