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質量好壞跟你們毫無關系?就算再差你們也沒辦法?”楊辰有點不太相信。
按道理重點項目都是上級資金,都是從省里面出來,然后象分蛋糕一樣,分給了各地市,地市再分給縣,省里就沒有干涉的權力?
“當然不是,我們有抽查的權力,然后根據(jù)抽查結果進行整改,一般都要挑點好整改的小毛病,然后讓下面整改,這都成了約定俗成了,而且去年已經(jīng)抽查過了,今年的還早?!崩钐靽彩且荒樀臒o奈。
省廳是位高權重不假,但越是這樣,越是要注重規(guī)矩,不能亂來,就象這種工程質量抽查,一般都是今年這兩三個地市,明年再換其它兩三年,后年再換。
你一直針對某個地市,那個地市的水利局會想是不是對他們有意見,人家上面也是有領導的,就要找領導出面溝通,分管副市長不行還有市長,還有市委書記。
省廳對市局只是業(yè)務指導,其它的管不了。
即使是抽到誰,那也不能往死里按,這么大的工程,想挑問題還能挑不出來。
難就難在挑的問題要有藝術,既不能不痛不癢,讓對方不當回事,也不能挑的問題連整改的余地都沒有。
前者容易讓對方不重視,不重視就花大力氣來溝通,就沒好處拿。
挑的問題太嚴重了,人家就會找更大的領導出面,跟你就沒關系了。
所以工作中處處存在這種約定俗成,你不過份,我不過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那就是沒辦法了,算了,我還是回吧。”楊辰大失所望。
白一大早從縣里跑過來,坐幾個小時的車搖搖晃晃的,老受罪了。
“除非是抓到切切實實的證據(jù),證明事情特別嚴重,而且用其它方式反映上來了,我們才能介入?!崩钐靽幌胱寳畛绞?,而且這種情況也不在他容忍的范圍之內。
“這個不太好找?!睏畛角耙欢螘r間把所有的工程都看了看,明顯的問題還真沒有。
就那個天橋水庫的護坡工程,人家做的還算可以,畢竟把單價提上來了,也沒必要去很偷工減料。
“唉,小辰,怎么說呢,其實這件事很簡單,你要說讓他接不了天橋水庫的工程,這個很容易就能辦到,但是你要說其它工程,或者說對他的這種行為進行懲罰,做不到。”李天國知道內情,也知道怎么應對,但能不能跟楊辰說呢。
“怎么說?”看到有轉機,楊辰這才重新坐了回來。
“怎么說呢?”李天國猶豫再三,不知道該不該給楊辰說這個,倒不是擔心楊辰能不能保密,而是怕楊辰不能接受這種事,同時也有損自己在楊辰心目中的形象。
“你知道為什么要把天橋水庫收歸省里嗎?”李天國小心翼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