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黑暗中我盡全力沖刺,肆掠的疾風(fēng)帶走冰涼的冷汗,滑向身后尖嘯的異獸。
“左!”
腦海中響起低沉堅定的聲音,我不敢怠慢,右腳猛然伸出,整個人擦著地面轉(zhuǎn)了大半個圓弧,還未停穩(wěn)便又沒命似的跑了起來!
周遭微弱的光線驟然消退!濃墨般的漆黑中似乎多了些其他的東西,緊緊圍繞著四周陰濕的空氣!
可等不及分析,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炸雷般響徹顱腔!
“跳!”
如同條件反射,我壓低重心,上半身略微后撤,腿部的肌腱在慣性的拉扯下倏而緊繃,最后在急轉(zhuǎn)而至的斜坡底端,雙手攬起身材嬌小的瑤,奮力一躍!
滑行于半空,澎湃的怒風(fēng)帶著凄切的哀號,幽靈般將我卷攜其中。
耳側(cè)飄過利齒相扣的敲擊,和巖石在巨力間崩碎、炸裂的響動。
再晚一步,這就會是我和瑤的下場。
“靠!”
堅硬的地面毫無預(yù)兆的出現(xiàn),我左肩朝下,狠狠撞于其上,哀鳴等不到出口便已在令人天旋地轉(zhuǎn)的翻滾中斷為數(shù)截!
“竊賊!你們的道路只有死亡!森林不會放走它的獵物!永遠不會!??!”
驚天動地的嘶吼激蕩于狹窄的空間,我拼命捂住雙耳,笑容卻已不由自主的掛上了嘴角,無論如何,我們還活著。
激昂洶涌的興奮與喜悅相互糾纏,重疊,將我飛速鼓動的心臟撐到了即將爆炸的邊緣。
再忍不住,我手腳并用的站起身,朝著那怪物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吼道,
“老子去nm的森林?。 ?/p>
可惜的是,那令人作嘔的東西在原地了攢動幾秒后就再沒了聲息,不過我只顧著盡情宣泄,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言語是多么的無力和孱弱,
“就這么走了?!不是很囂張嗎?!還裝成別人的樣子,你tm就是個懦夫!老子。。。。。?!?/p>
喊道一半,我忽然發(fā)現(xiàn)四下只有自己變形扭曲的回聲,一時又悻悻的閉上發(fā)干的嘴唇,摸索著挪到了瑤的身邊。
“喂?喂!你在哪兒?”
邊喊著,我才想明白,那個神秘的聲音是將我引到了崖壁中的某處洞穴,在失去河流的輝光后,眼睛也全然沒了用武之地。
但更奇怪的是,不論我如何叫嚷,瑤就像是人間蒸發(fā)般沒有一點動靜。
“你還好嗎??。空f句話啊,你到底——”
就在我焦急的胡亂爬動時,指尖處卻忽而傳來了一陣溫熱,鐵銹般的腥味也適時鉆入了我的鼻腔。
“血,是血。。。。?!,?,瑤!”
我一愣,繼而瘋了似的撲向前方堅硬的巖面,果然,在那塊寒鐵般冰冷的方寸,躺著的正是她孱弱的身軀。
驚愕與絕望間,我抱起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瑤,如墜冰窟的戰(zhàn)栗著。
“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