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眉眼,那鼻梁,那嘴角——與春申俊一模一樣!
更可怕的是,他手腕上,戴著一串黑曜石手鏈,正是當(dāng)年春申俊死后,她親手燒給他的“往生飾”。
她顫抖問:“你……今年多大?”
申俊仁笑:“十七。我出生那天,母親難產(chǎn)而死。父親說,我本不該活……可我哭聲特別大,醫(yī)生說我——‘命硬,能扛事’?!?/p>
了塵癱坐。
當(dāng)晚,她夢回慧明禪師。
禪師立于月下,白須飄動:“你又錯了?!?/p>
她驚問:“錯在何處?”
禪師搖頭:“春申俊,確是來討債的。可他討完債,業(yè)力已清,便該投胎善道。為何又來?因你——放不下。”
“我放不下?”
“你為他削發(fā),為他誦經(jīng),為他痛哭三年。你的執(zhí)念,像一根線,把他魂魄從輪回中拽回。他本已轉(zhuǎn)世為醫(yī),救死扶傷,了卻因果。可你念他,召他,他便化作‘申俊仁’,再入人間——不為討債,為了,救你啊。”
夢醒,晨鐘響起。
了塵起身,走向禪堂。門外,“申俊仁”正合十微笑:“師父,我來聽您講‘放下’。”
她看著他,終于笑了,笑中有淚。
“孩子,這一次,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
我們——清了?!?/p>
“叮叮當(dāng)當(dāng)!”檐角銅鈴輕響,仿佛前世的鎖鏈,寸寸斷裂。
討債的孩子,總是孩子。
既然躲不掉因果輪回,那你就,老老實實還債吧。
怨不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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