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青青,成了阿杜拉比五個老婆中最受氣的那個。
每次家暴,她都會被另外四個老婆摁在地上,享受著阿杜拉比的肆虐折磨。
阿杜拉比發(fā)泄完,甩開全青青,跟著其他老婆走了。
全青青沒有了尊嚴。
看著其他妻子幸災(zāi)樂禍的臉,終于明白,自己不是飛上枝頭變鳳凰,而是從一只金絲雀,變成了一只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金絲雀?;\子更大了,裝飾更華麗了,但,依然是籠子。
全青青回到自己的房間,鎖上門。
她坐在床上,抱著膝蓋,把臉埋在臂彎里,失聲痛哭。窗外,是迪拜一望無際的沙漠,黃沙漫天,寸草不生。就像她的未來,一片荒蕪,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想起王網(wǎng)約,想起他死前的詛咒。她想,或許,這就是她的報應(yīng)吧。她背叛了愛情,背叛了婚姻,最終,也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
她不再反抗,不再掙扎。她像一只溫順的羔羊,任由命運的擺布。她每天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按時和其他妻子一起,向阿杜拉比請安。她學(xué)會了討好他,學(xué)會了在他面前,扮演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
可她的心里,卻像一片死水,沒有一絲波瀾。
有時候,她會站在陽臺上,看著遠處的沙漠。她想,如果自己能變成一陣風(fēng),該有多好??梢宰杂傻仫w翔,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不用被困在這個籠子里,不用再面對這些虛偽和丑惡。
但她不能。她只能站在這里,看著那片沙漠,看著那片星空,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點地流逝。
那一晚,迪拜,風(fēng)沙很大。
全青青站在別墅的陽臺上,看著遠處城市璀璨的燈火,耳邊仿佛又響起了上海梅雨季里,王網(wǎng)約那句“記得想我”。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那里似乎還留著阿杜拉比巴掌的余溫。她的皮膚,已經(jīng)不再像年輕時那樣光滑緊致,眼角的細紋,在月光下清晰可見。
她的一生,似乎都在追逐。從上海的格子間,到迪拜的辦公室,再到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她以為自己在向上爬,卻不知道,每一步,都是在向下墜落。
她的出軌,像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最終,將她自己,也將所有相關(guān)的人,都卷入了漩渦的中心。王網(wǎng)約死了,帶著對她的恨意和貪婪。鹽田茂身敗名裂,家庭破碎,晚年凄涼。而她自己,曾經(jīng)光芒萬丈的全青青,如今卻只能在這座籠子里,等待著一個永遠不會屬于她的男人的憐憫。
全青青流下了一滴眼淚。她不知道,這滴眼淚,是為了誰。是為了那個被自己親手殺死的、年輕的自己?還是為了那段早已面目全非的愛情?
遠處,一艘游輪的汽笛聲悠長地響起,仿佛是對她命運的最后嘆息。風(fēng)沙越來越大,幾乎要將整個城市吞噬。全青青關(guān)上陽臺的門,隔絕了外面的世界。她走到床邊,躺下,拉過被子,把自己緊緊裹住。
黑暗中,她仿佛又看到了上海的雨,看到了王網(wǎng)約那張憨厚的臉,看到了鹽田茂含情脈脈的眼神,也看到了阿杜拉比冰冷的巴掌。
一切都像一場夢。一場漫長、荒誕、充滿罪惡和悔恨的夢。
她閉上眼睛,淚水浸濕了頭發(fā)。
她毫無留戀,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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