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桑葚,他撲向桑樹,他夢見啃桑葉的小孩——那不是幻覺,是記憶的回響。
而林星茹的夢游,她的尖叫,她口中念叨的“還我桑樹,還我命”,也不是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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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靈魂深處,被壓抑了百年的罪與悔,在借著日安的存在,一點(diǎn)點(diǎn)浮現(xiàn)。
那夜,他夢見日安。
孩子穿著小西裝,站在桑樹下,陽光穿過葉隙,灑在他臉上。他回頭,微笑:“爸爸,我不是來討債的。我是來破禁忌的?!?/p>
“你們怕桑樹,怕西床,怕鏡子,怕傘,怕鐘……可真正的禁忌,是人心中的恐懼?!?/p>
夢醒了,晨光破云。
日安站在院中,手中捧著一把桑葚,喂給一只流浪貓。
他回頭,對日一新說:
“爸,今天天氣好,我們?nèi)ヅ囊曨l吧?就拍禁忌話題。”
日一新看著他,淚流滿面。
他還不如一個孩子。
有些禁忌,不是為了避禍。
而是為了記住。
記住那些被遺忘的罪,被掩埋的魂,被世代背負(fù)的債。
而真正的破忌,不是逃離,不是驅(qū)邪,不是焚符念咒。
是面對。
是和解。
“走,老爸要重操舊業(yè)!直播去?!?/p>
日一新點(diǎn)頭。他取出塵封已久的攝像機(jī),擦拭干凈,裝上電池。陽光灑在鏡頭上,反射出一道微光。
他架起三腳架,打開設(shè)備,對著日安微笑:“來,安安,跟爸爸說句話?!?/p>
日安走過來,站定,眼神清澈如水。
“爸,”他輕聲說,“你知道嗎?那天在老宅,我看見的不是幻覺。我看見的,是林星茹阿姨的魂,在祭拜桑安?!?/p>
日一新一震:“你……你怎么知道?”
“因?yàn)?,”日安抬頭,陽光照進(jìn)他瞳孔,那一瞬,日一新仿佛看見一個蒼老的靈魂在孩子眼中閃爍,“我就是桑安??晌乙膊皇?。我是來還債的,也是來討債的。林星茹殺了我,可她也是被迫的。她的魂,被桑樹困了百年,日日夜夜,重復(fù)那場活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