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八斤重,母女平安。”
十月,那家媳婦生了個八斤重的大胖丫頭,母女平安。
一樁樁,一件件,都應(yīng)驗了。人們徹底信了。他們不再把阿翠當(dāng)成瘋子,而是當(dāng)成真正的“狐仙大人”。每天凌晨,都有人早早地等在她家院子外,等著她“顯靈”。
阿翠的“神通”,很快傳到了市里。那些曾經(jīng)被淼火柱“指點”過股票的老板們,聞風(fēng)而動。他們開著豪車,帶著保鏢,來到雞鳴鎮(zhèn),求見“狐仙”。
“狐仙大人,”一個胖老板遞上一張名片,滿臉堆笑,“我們市里的證券交易所,想請您去開設(shè)分堂,專門給您開設(shè)VIP交易室。您看,您要是不方便出門,我們可以把交易終端搬到您家里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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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翠坐在太師椅上,眼皮都沒抬一下:“我不去。錢,我也不要。”
胖老板一愣:“您……您不要錢?那您要什么?金銀珠寶?房產(chǎn)車子?”
阿翠搖了搖頭,眼神里露出一絲悲憫:“我要還債?!?/p>
“還債?”
“對,替我男人還債?!卑⒋涞穆曇舻统炼硢。八皇缶曰?,騙了那么多人,我得替他還。我給出的股票信息,賺的錢,都記在賬上,等攢夠了,我會一分不少地還給那些被騙的人?!?/p>
她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擲地有聲。那些老板們聽得目瞪口呆,隨即又是感動,又是敬佩。他們沒想到,這個“狐仙”,不僅神通廣大,還如此有情有義。
從那天起,阿翠的“股市預(yù)言”更加出名了。她每天凌晨“顯靈”后,會給出三只股票代碼。她給出的股票,第二天準(zhǔn)能漲停。鎮(zhèn)上的人,包括那些市里的老板,都趨之若鶩,每天排在她的堂口前,等著她的“金口玉言”。
雞鳴鎮(zhèn)再次熱鬧起來。鎮(zhèn)上的小賣部、飯館、旅店,生意比以前更好了。連村口賣烤紅薯的老王,每天都能賣出上千個紅薯。
阿翠卻依舊住在那間破敗的堂屋里,每天粗茶淡飯,從不收錢。她把所有求問者送來的“香火錢”,都記在一個小本子上,說是要留著還債。她變得沉默寡言,只有在“顯靈”時,才會變得威嚴(yán)而神秘。
人們都說,這才是真正的狐仙,不貪財,不圖名,只為贖罪。
可沒人知道,阿翠也很苦惱。
她體內(nèi)的“狐仙”,和淼火柱體內(nèi)的“鼠精”,完全不同。鼠精是貪婪、暴躁的,它只會放大人的貪念,讓人一步步走向深淵。而狐仙,則是冷靜、睿智的。它能看到人的命運,能預(yù)知未來,但它從不干涉,只是靜靜地觀察。
阿翠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它在她體內(nèi),像一團溫暖的火焰,照亮她心中的黑暗。它告訴她,該怎么說,該怎么做。它讓她給出股票代碼,讓她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它讓她還債,讓她贖罪。
她有時候會想,也許,這才是真正的“附體”。不是被邪祟控制,而是被一種更高的智慧引導(dǎo)。
她想起淼火柱死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見一條白影從屋頂飛上天。她當(dāng)時瘋癲,沒在意。現(xiàn)在想來,那白影,或許就是真正的狐仙,來找她了。
她也想起,淼火柱的墳頭,最近總在夜晚冒火。那火是藍色的,幽幽的,像鬼火。有人壯著膽子去看,發(fā)現(xiàn)墳頭的土被拱開了,無數(shù)只田老鼠從墳里逃出來,身上著了火,在地上打滾,發(fā)出“吱吱”的慘叫。那些田老鼠,個個肥碩,眼睛通紅,像是被什么東西養(yǎng)大的。
鎮(zhèn)上的人嚇得不敢靠近,都說那是鼠精的巢穴,被狐仙的火焰燒毀了。
阿翠聽著這些傳言,心里一陣悲涼。她知道,那是淼火柱的報應(yīng)。他被鼠精控制,做了那么多錯事,連死后都不得安寧。
她常常在夜深人靜時,坐在堂屋里,對著香爐里的三炷香,喃喃自語:“火柱,你看到了嗎?我在替你還債。你放心,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好的。”
香爐里的香,靜靜地燃燒著,冒出一縷縷青煙,在空中盤旋,像一只狐貍的尾巴。
阿翠,坐在那把太師椅上,眼神堅定,仿佛在告訴所有人:真正的狐仙,回來了。
但淼火柱的墳頭,有人聽到,每天晚上都有狐貍的叫聲,那叫聲像是被殺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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