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說話,像個啞巴,用手勢與人交流。他燒飯、洗衣、燒香,一切如常,只是不再開口。
七日過去,他撕下符紙,長舒一口氣:“終于……”
就在這時,他聽見外面有動靜。
他出門查看——
站胡邪,又回來了。
“哥,”站胡邪笑著,站在月光下,“我回來了?!?/p>
戰(zhàn)胡正想說話,卻因七日未開口,嗓子干啞,聲帶萎縮,只發(fā)出“嗬嗬”聲,像破風(fēng)箱。
“你不用說,”站胡邪擺手,“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沒走遠(yuǎn),就在鎮(zhèn)外租了房子。我在等你?!?/p>
他走近,壓低聲音:
“哥,你知道哀牢山的鬼魂,最喜歡什么樣的祭品嗎?”
戰(zhàn)胡正搖頭,眼中充滿恐懼。
“是自以為聰明的人?!闭竞袄湫?,“他們以為能操控命運(yùn),用迷信害人,結(jié)果反被命運(yùn)吞噬。你讓我踩紙錢,以為鬼魂會吃我。可你忘了——踩紙錢的人,才會被鬼魂纏上。而你,是那個推我下去的人,你的罪孽,比我還深?!?/p>
戰(zhàn)胡正渾身發(fā)抖,癱坐在地。
“你弟弟我,雖然踩了,但我是被你推下去的,鬼魂的怒氣,全在你身上?!闭竞昂笸?,“而你,七日封口,是為贖罪??赡阋凰悍?,就說‘終于’——‘終于’什么?‘終于解脫’?‘終于安全’?”
他大笑,笑聲在夜空中回蕩:
“你又說出來了?!?/p>
“自證預(yù)言,永不落空?!?/p>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身影融入夜色。
戰(zhàn)胡正癱坐在地,動彈不得。
夜深了。
他聽見墻角的咀嚼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他想去點(diǎn)燈,可四肢僵硬,像被無形的繩索捆住。
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