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苦笑,端起茶杯,吹了口氣:“姐,我早想過。”
“可你看——我的店,是‘自助式’,不抽頭,不放貸,不設(shè)賭局。顧客自帶籌碼,自定輸贏。我只收茶水費,每桌每小時三十元,童叟無欺?!?/p>
“我還設(shè)‘防沉迷系統(tǒng)’——打滿四小時,自動斷電,強(qiáng)制休息,服務(wù)員端來菊花茶,勸人離座?!?/p>
“我用風(fēng)水聚人氣,但用規(guī)則守底線。這叫——以煞制煞,以局守道。”
阿麗凝視弟弟,月光下,他面容疲憊,眼底卻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沉重。
她欲再問,阿呆卻已合上書,放回保險柜,鎖死。
“夜深了,姐,回去吧?!?/p>
第二年,秋。
“四方城”已成為全國連鎖品牌,32家門店,遍布湘、鄂、贛、粵,全部盈利。
阿呆身價過億,卻依舊樸素,每日巡店,親自調(diào)整風(fēng)水?dāng)[件。
他仍穿藍(lán)布衫,腳踏布鞋,腰間銅鈴輕響,如風(fēng)鈴過巷。
某日,他收到一封匿名信。
信封為黃紙,無郵戳,無署名,只有一行墨字:
“想知道你真正的命格嗎?
來岳麓山,云麓宮,子時。”
字跡蒼勁,似有風(fēng)雷隱于筆鋒。
阿呆心頭一震,手指微顫。
子時,岳麓山。
夜冷如鐵,霧重如幕。
山道濕滑,青石階上覆滿苔痕,踩之如踏薄冰。
云麓宮前,古木參天,枝干如龍爪伸展,遮蔽月光。
一位白發(fā)老道立于石階之上,鶴氅拂塵,面容清瘦,雙目如電。
正是當(dāng)年父親的師兄——玄真子。
阿呆拱手:“師伯?!?/p>
玄真子冷笑,不語。
他展開一卷泛黃命盤,紙頁如皮,邊緣焦黑,似經(jīng)火焚。
“大愚,你以為你真是‘七殺格’?偏財命?”
阿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