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歸真堂”舉行告別儀式。
弟子依囑,未哭未鬧,唯誦經(jīng)不輟。堂前設靈位,供師父畫像、玉圭、八卦鏡。七顆舍利置于水晶瓶中,繞以紅線,懸于梁上。
火化時,異象再顯。
爐火熄后,骨灰中舍利未散,反聚成北斗之形,緩緩旋轉(zhuǎn),三圈而止。道袍殘片上的“使命未竟”四字,竟?jié)B出血珠,凝而不落,如淚。
弟子武松(原名陳松)捧殘片跪地,泣不成聲。
就在此時——
杭州某婦產(chǎn)醫(yī)院,凌晨三點。
一產(chǎn)婦臨盆,難產(chǎn)兩日,胎位不正,醫(yī)生束手,欲行剖腹。
忽聞嬰兒啼聲,非哭,而似笑。
產(chǎn)房內(nèi)燈光驟暗,儀器失靈,唯嬰兒雙目睜開,黑白分明,瞳中似有金光流轉(zhuǎn)。
接生護士驚呼:“這孩子……生下來就會抓握!”
只見他小手一伸,竟精準抓住醫(yī)生胸前一枚八卦玉佩,緊握不放,嘴角含笑,如見故人。
產(chǎn)婦丈夫姓陳,曾居倪海廈鄰舍,知其事跡。見狀驚疑,欲取回玉佩。
一老中醫(yī)聞訊趕來,搭脈觀相,見嬰兒掌心紋路奇特,天紋、地紋、人紋交匯處,竟生一微小羅盤圖案,指針朝北,紋絲不動。
老者顫聲曰:“此子非尋常胎。你看他眉心——”
眾人細看:嬰兒眉心隱現(xiàn)一道豎紋,細如發(fā)絲,直貫發(fā)際,形如“斷魂線”。
老者跌坐:“此乃……魂歸之相!他帶著前塵記憶而來!”
同一時刻,“歸真堂”中,倪海廈畫像眼角,忽滑下一滴血淚。
非顏料脫落,非蟲蟻所為,而是——新鮮的血,溫熱的淚。
守靈弟子武松抬頭,正見此景,渾身劇震。
十年光陰,如西湖水逝。
“歸真堂”已成廢墟,竹林荒蕪,院墻傾頹,唯石凳仍在,上覆青苔。
然每至月圓之夜,常有村民見一少年獨坐石上,面湖而立,手執(zhí)一焦黑布片,默默書寫。
少年名武不玄,原名陳玄,十歲那年隨父遷居杭州,居于西湖畔。
他自幼異于常人。
三歲能辨百草,嘗一味野菊,即言:“此花性寒,入肺經(jīng),可清熱解毒,然孕婦忌服。”藥農(nóng)驚,查《本草綱目》,分毫不差。
五歲見一老婦步履蹣跚,觀其面相,斷曰:“你腎氣將絕,三日內(nèi)必昏厥。”老婦不信,三日后果然暈倒街頭,送醫(yī)查為尿毒癥晚期。少年親配“固元養(yǎng)腎湯”,七日見效。
七歲那年,村中暴發(fā)怪病,患者夜夜夢魘,驚叫而亡。武不玄夜探村廟,見香爐下壓一殘碑,刻“鎮(zhèn)煞碑”三字,已被掘斷。他取黃土、朱砂、雄雞血,重立碑位,焚符三日,疫病遂止。
他從不言自己來歷,唯每至霜降,必赴“歸真堂”廢墟,焚香三柱,靜坐整夜。
有人問其姓名,他常笑答:“我叫倪海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