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命又回來了。
像一條潛伏已久的蛇,終于露出毒牙。
她信了。
隨后,他們協(xié)議離婚。
民政局門口,陽光刺眼。王杰穿著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襯衫,手插在褲兜里,低頭不語。她抱著兒子,站在他三步之外,像隔著一道深淵。
簽字時,筆尖劃破紙,留下一道黑痕。
他抬頭看她一眼,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話。
她轉(zhuǎn)身就走,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硬是沒落下來。
王杰說去云南做生意,讓她帶孩子回湖南老家。
“三個月,我就回來接你們?!?/p>
她信了。
她帶著兒子回娘家,住在老屋偏房。夜里,孩子哭,她抱著他搖,窗外蛙聲如鼓。她想,三個月很快,很快就能回家了。
三個月過去,王杰沒消息。
她打電話,關(guān)機。
她發(fā)短信,不回。
她想,或許他忙。
半年,一年,兩年……
她再沒收到他一個字。
她開始懷疑,可不敢深想。她怕自己瘋。
她回深圳,去那套房子。
門鎖換了,一個陌生女人開門,說:“這房我去年買的,全款?!?/p>
她問:“王杰呢?”
“不認(rèn)識?!?/p>
她站在樓下,仰頭望著那扇曾亮著燈的窗,像七年前那個雨夜。
可這次,她知道——他不會再回來了。
她報警。
警方查不到王杰行蹤。
“他身份證沒用過,銀行賬戶空了,手機停機?!本鞊u頭,“人像蒸發(f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