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心思計較自己是否逃學(xué),只是臉色陰沉的快步走在前面,酥肉跟在后面,差點就跟不上。
我陪著他逃學(xué),顯然給了他無比‘美麗’的心情,當(dāng)時在這美麗的心情過后,酥肉明顯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對勁兒,他一邊氣喘吁吁的跟著,一邊說到:“三娃兒,你有啥事直接說唄,你這是在學(xué)你師父嗎?吊著半截,讓人難受。”
我放緩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很嚴(yán)肅的對酥肉說到:“蟲子,就是那個蟲子,有兩條沒找到,我?guī)煾概袛嗨鼈兛赡茔@畜牲身上去了,這錢大貴家的牛那么詭異的死了,你覺得呢?我必須去看看,要是事情嚴(yán)重,我得跟我?guī)煾刚f?!?/p>
“那還不趕緊的。”酥肉一聽,比我還激動,轉(zhuǎn)身就跑,虧他那么肥壯的身體,還能跑那么快。
可跑了幾步,酥肉就停了下來,難得嚴(yán)肅的望著我說到:“三娃兒,你這次不會擅自行動了吧?”
“不會了,我對付不了,上次那是運氣,還污濁了我的虎爪。”回想次上次我有些發(fā)冷,師父說了不是條條蟲子都那么厲害,我遇見的是蟲王,可再怎那蟲王只是寄生了一段時間就被我揪了出來,這條蟲子可是在牛身上吃飽喝足了。。。。。
我不敢想象這些,答應(yīng)了酥肉之后,干脆和他一路小跑跑到了錢大貴家。
錢大貴家的大門敞開著,院子里站了不少人,鄉(xiāng)場上就是這樣,一家有了啥事兒,很多個來看熱鬧的,難得的是我在院子里還看見了村干部。
此時,錢大貴正拉著村干部的手,哭訴著,他媳婦臉色蒼白,有些憔悴的坐在石凳兒上,看那樣子是嚇的。
我拉著酥肉擠過去,恰好就聽見錢大貴對那村干部說到:“我錢大貴是摳門,這牛死了,我是心疼,可是這農(nóng)村人誰還不寶貝牛啊,看牛死成這樣,剜心的疼啊,你們一定得幫我查出是怎回事兒啊?要不然我不能甘心?!?/p>
那村干部不知道為啥,臉色也不好看,他錢大貴說到:“是要查的,這事兒必須查,我擔(dān)心村里其它的牛也遭害了,媽的,這到底是人干的,還是啥玩意兒干的啊?”
這時,酥肉竄了上去,說到:“錢叔,我們能去看看牛不?我從小就喜歡牛,這聽說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那小子的表情十分的悲傷,錢大貴正處于難受的階段,無疑酥肉的話引起了他的共鳴,他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跟酥肉說到:“牛很慘啊,你去看吧,只要你看了不做惡夢?!?/p>
酥肉說到:“錢叔,你放心,我膽子大著呢?!?/p>
說完,酥肉擠眉弄眼的一把拉過我,兩人就跑到了牛欄,這里還有幾個人,這幾個人我大概也知道,算是鄉(xiāng)場上膽子很大的幾個人了。
不過看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還在議論著什么,反正那樣子很不安心。
我也沒心思聽,拉著酥肉就走上前去,只看了一眼,酥肉一下子就轉(zhuǎn)身蹲下了,說到:“三娃兒,我不行了,估計等把吃你的那兩口饅頭給吐出來了?!?/p>
我也忍不住胃部一陣翻滾,默念口訣,平心靜氣了好一陣兒,我才算恢復(fù)過來。
牛的尸體就倒在牛欄,一雙牛眼瞪得大大的,只不過充滿了死氣兒,看起來分外的灰暗,絕望。
好幾十蒼蠅在牛欄飛舞著,這也難看,因為原本干凈整潔的牛欄里,現(xiàn)在是一大灘,一大灘的血,血已經(jīng)快干涸了,所以血里混著的碎塊是分外的明顯。
這些不是最讓人心里難受的,
最讓人心里難受的,是牛肚子上竟然一個很大的破洞,破洞周圍爛兮兮的,就像是被炸開的一樣,腸子從那個破洞流了出來。如果是這樣都還好,畢竟開膛破肚就是那么一個景象,但問題在于那些流出的腸子是破破爛爛的,就像有一個東西在上面撕咬過一番一樣,而且透過那個洞,還能看見一些內(nèi)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