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山走到了我的身邊,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我伸手扶了他一把。
他笑著對我說:“沒事兒,我只是在殺死那個家伙的瞬間,看見了他所有的過去,腦子一下子承受不了,有點兒亂!你知道的,厲鬼的怨氣太盛,在魂飛魄散前所看見的畫面,一樣可以影響他人,我想陶柏也看見了那個清的生平?!?/p>
“它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想起那個白發(fā)鬼物張狂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一個可憐人,當了一些年的好人,卻因為父母的某些原因,被村子里的人欺負,后來所謂覺悟了,開始做壞人,卻因為本身沒什么本事,更被欺負和看不起!再后來,上山去做了土匪,卻被這輩子唯一的朋友出賣,死在了一處終年狂風四溢的山谷,曝尸荒野,尸體被狂風吹了上百年。。。。你知道的,總之回不了頭了,它化身厲鬼后,那個出賣它之人的后人一個也沒放過!原想屠村,不過沒有完成,殺了村子里十幾人之后,就莫名的被收來了萬鬼之湖。不過,因果吧,沒人能小看這因果。”路山?jīng)]有說下去了。
我亦默然!這樣的人生,如果是我,最后化身厲鬼的可能性也很大,看來我是小看了人生,小看了紅塵煉心的殘酷,也小看了一步走錯帶來的大因大果。
“對了,那個少女到底是什么人?”我忍不住再問了路山一次。
在那邊,慧根兒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被打倒,又站了起來,那個紅袍鬼物似乎也是不耐煩了,沉聲說到:“只剩老夫一人了,沒時間和你啰嗦了?!?/p>
“慧根兒,你也沒時間啰嗦了,山河旗鎮(zhèn)不住多久!這大陣真正的陣眼一旦布置好,我們之前所做的就是白費了。”承真也提醒了慧根兒一句。
這樣,慧根兒應該會認真了吧,其實我已經(jīng)震驚于慧根兒的靈魂強度了!在沒有秘術(shù)的加持下,硬是和那個顯然是以靈魂強度為底牌的紅袍鬼物硬拚了那么久。
“她是什么人?”在我注意力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的情況下,路山忽然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說話的時候,我看見他摩挲著那個已經(jīng)縮為手鼓大小的鼓的鼓面,神情專注無比。
我沉默的看著路山?jīng)]有說話,路山則自顧自的哼起了一首歌:“我的阿姐從小不會說話。。。?!敝皇呛叱藘删?,他忽然望著我笑了,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問我:“聽過嗎?”
“嗯,好像聽過,一個女的唱的西藏歌曲?反正唱的挺好的?!蔽也欢飞綖槭裁闯鹆烁?,為什么又和我說起了這個?只是覺得這路山看似長相平凡,笑起來的時候還是不錯的。
“嗯,是唱的挺好,但如果你了解這首歌背后的所隱藏的意義,你會覺得心底發(fā)冷的。鼓聲,就是那個阿姐在對小女孩說話吧,鼓聲。。。所以,我離開了我所在的宗門。承一!”路山忽然嚴肅的叫了我一聲。
“嗯?”我其實已經(jīng)頭皮發(fā)麻了,雖然經(jīng)歷了不少所謂的恐怖之事,但是想著路山說的鼓聲是一個姐姐對妹妹在說話,怎么想怎么覺得恐怖,路山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但我不是傻子,我隱約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什么,不過,我不敢想下去。
“我只是想跟你說,等這件事情完畢后,我會告訴你,我和陶柏的一些事情的。就只是這個。。?!闭f完,路山繼續(xù)摩挲著手中的鼓,而我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什么,鼻子有些發(fā)酸,應該是一個很凄慘的故事吧,仿佛已經(jīng)能夠看見這就是結(jié)局,路山摩挲著鼓面的畫面。
我努力的不再去想,而是專注的看起了慧根兒的戰(zhàn)斗,不出意外,這就是我們進入大殿之前的最后一戰(zhàn)了,如今完全沒有出手的人,就只是我了,進入大殿以后,我會戰(zhàn)斗到何種地步?
答案我不知道,只是想起郁翠子這個名字,就已經(jīng)沉甸甸的壓在了我的心頭!
“吼。。。”那個鬼物說過,不會再與慧根兒拖延時間,看它那意思,是想殺光我們所有人,在它說完那句話以后,就已經(jīng)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它黝黑的上本身。
那是極具壓力與威勢的身體,肌肉糾結(jié),看起來還布滿了累累的傷痕。
我無奈的嘆息一聲,這種武僧,武將什么的,為什么都愛脫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