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相比于青下巴,有非常明顯的特征,那就是他的臉上有三道傷口,像是兇猛動物的抓痕,貫穿了整個臉,不過這不讓他顯得難看,即便他的五官很平常,但是卻異常的硬朗,這抓痕倒是和他本人的氣質(zhì)異常的相配。
發(fā)現(xiàn)我在看他的臉,這個冷哼的人朝我看了過來,眼神中倒沒有什么仇恨,只有那種濃濃的戰(zhàn)意,他忽然指著臉上的傷痕對我說到:“陳承一,聽說你們有幾大妖魂,你們依靠妖魂,而我卻是殺妖的!這臉上的抓痕,是妖怪給我留下,你相信嗎?”
說完這話,他忽然惡狠狠的朝我笑了一下,即便是在雨中,他的那一口白牙也異常的耀眼,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的犬齒比別人長一些,是僵尸嗎?完全不像!
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對話,我所能應(yīng)對的也是平靜以對,在這種對峙中,大戰(zhàn)過后的我們并沒有任何的優(yōu)勢,沖動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要廢話了,老站在這里擺什么造型,真以為是華山論劍啊?要做什么直接一點(diǎn)兒,我擺POSS擺累了?!背聊嗽S久的承心哥伸了一個懶腰,終于說話了,開口依舊犀利,比起光棍精神來,在嘴上,他比我強(qiáng)一百倍。
做什么?那幫年輕人反而沒有話說了,那兩個老者也異常的沉默,仿佛這里沒有他們說話的余地。
而在這時,一直站在后方的楊晟忽然朝前走了兩步,而他的地位和威嚴(yán)在這個時候也就完全的體會了出來,他朝前走了兩步,所有的人都讓開了一條道路,這些年輕人哪個不是家世顯赫,傳承悠久,心高氣傲,桀驁不馴的?對于楊晟卻完全不敢有任何的放肆和不滿,反倒充滿了一種異樣的恭敬。
楊晟就這樣默默的走到了隊(duì)伍的最前方,于此同時,他仍然帶著那個披著斗篷的人。
我和楊晟終于再一次這樣面對了。
我可以面對其他任何人沉住氣,可是面對楊晟,我的心情始終難以平靜,我老是會想起靜宜嫂子,想起那一年的荒村,在風(fēng)中輕輕的挽著耳邊被風(fēng)吹得散亂的頭發(fā),這樣的她的身影。
凄清中,帶著異樣的堅(jiān)韌。。。她是蒲草,可磐石到如今證明真的無法轉(zhuǎn)移,她的堅(jiān)韌她的守候到底會得到什么樣的答案?
而這個男人,我封閉的農(nóng)村生活外,第一個外鄉(xiāng)的男性朋友。。。我對他曾經(jīng)何嘗不是充滿了信任?還有投入了滿腔的友情?我曾經(jīng)以為我會仗劍江湖,而他會是陪伴我的那一個,可以兩肋插刀的那一個。。。
所以,我沒能保持平靜,也無法沉默,開口說到:“楊晟,你又何必裝神秘?變成了什么怪物,已經(jīng)是不可以掩蓋的事實(shí)了,難道你還羞于見人?”
楊晟戴著墨鏡和口罩,他沉默,我也看不出他神色的變化,倒是一直跟著他的兩位老者,聽見我這樣的話,示威般的朝前邁了一步。
可我不在乎,望著楊晟,嘴角帶著冷笑說到:“曾經(jīng)收到過一封這樣的信,信上有人大概這樣說,再一次面對我,大概就不會心軟了,而是會生死相對的情況。他也的確這樣做了,在長白山的天池之下,這一次應(yīng)該也是一樣嗎?如果是為了追殺我而來,那么就請動手吧。”
說完這話,我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身體里剩下的力量也在快速的集中,我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
但是楊晟只是輕輕的轉(zhuǎn)了一下頭,環(huán)顧了一下巖石之上的一切,然后用一個類似于麥克風(fēng)的東西,抵住了喉部,然后他那已經(jīng)完全變聲,嘶啞難聽的陌生聲音就從那個東西里傳出來:“那具尸體我還有點(diǎn)兒用,帶上它吧?!?/p>
他的話音剛落,那兩個老者就上前去,眼看就要拿走帕泰爾的尸體,我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面對在意的人和事,到底改不了骨子里的那份沖動,不禁沖上前去兩步,目光冷了下來,沉聲說到:“憑什么?”
那兩個老者冰冷的看了我一眼,只是徑直朝著尸體走去,而我大怒,就要動手,我身后的伙伴自然也會響應(yīng)我的一切。
但楊晟什么也沒說,只是朝著我這邊走了兩步,當(dāng)然帶著披著斗篷的人,他也沒做什么過激的動作,只是一把扯開了那個斗篷人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