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聽出來吳立宇的聲音帶著顫抖,也是飽含了某種不能言說的感情,還帶著一絲卑微的希望。
可是吳天就好像事不關(guān)已一般的,微微半合著眼睛,根本就沒有看吳立宇一眼。
倒是楊晟轉(zhuǎn)頭看了吳天一眼,吳天感覺到了楊晟的目光,說到:“我等道家之人講究緣分,既然自然而然發(fā)生的事情,都說明你是對的。那從今往后,自然可以一同謀事。”
沒有理會吳立宇,吳天倒是給楊晟說了一句。
這一句話,讓我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聯(lián)了起來,肯定楊晟是找過吳天合作的,但是吳天自詡道家之人,昆侖真?zhèn)鳎匀皇且攀裁淳壏值摹?/p>
當(dāng)日,他是真的想殺我,可惜機(jī)緣巧合之下被我逃脫。
他見證了楊晟的說法,相信了我就是那個變數(shù),所以從今往后就選擇了與楊晟合作。
至于合作什么,目的是什么,我卻是猜想不出來了。
能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想到這些,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錯了,畢竟楊晟說起關(guān)于我?guī)熜置玫南r,我的心已經(jīng)亂了。
在那個時候,我覺得就像一條待宰的魚一般,就連反抗的機(jī)會都被剝奪了,只因為心有牽掛,又如何做到義無反顧的去拚命?我只能說,楊晟這一招太狠,而當(dāng)時的我們又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在這種混亂的思緒之中,我下意識的看了師父一眼,師父依舊叼著旱煙,升騰的煙霧中,我第一次看著他眉頭微微皺起,但又平靜了下來。
他沒有回答楊晟的任何話,卻是朝著吳立宇走了過去,一把拉起半伏在船舷上的吳立宇,開口說到:“你難道還沒有死心?還嫌不夠失望?你還是好好的站著吧,站直了!至少這樣不會太難看?!?/p>
吳立宇朝著師父有些頹然的一笑,說到:“最想不通的自然是我,就如你師父是你的夢想,我們那個曾經(jīng)輝煌的祖上又何嘗不是我的夢想?我的家人,師兄妹看來是已經(jīng)想通了,而我可能是執(zhí)念太過深重?!?/p>
“既然你也知道是執(zhí)念,那就試著放下,我不催你。但我也陪著你?!睅煾傅脑捳f的輕輕的,就像安撫一般拍了幾下吳立宇的背。
吳立宇沖著我?guī)煾父屑さ囊恍?,沉默了好幾秒,也只是說出了一句話:“老姜。。。”
“你叫我姜立淳好了,你這樣叫我,我會覺得加點兒蔥蒜之類的,就可以炒一盤菜了?!睅煾刚{(diào)侃的說了一句,然后笑了,隨手磕了一下手中的旱煙鍋,然后扶起了吳立宇。
吳立宇跟著擠出了一絲笑容,然后默默的進(jìn)了船艙,他沒回頭,只是說到:“如果真的要打架,就算我一份兒吧?!?/p>
他可能是現(xiàn)在還沒有徹底面對的勇氣,但已經(jīng)表明了立場。
但是師父卻收起了旱煙桿兒,說到:“你放心吧,打不起來的?!?/p>
吳立宇卻是擺擺手,沒有說話。
我好像很分明的知道,吳立宇是想說就算如今打不起,以后呢?就能避免嗎?我的立場已明,你隨意折騰去吧。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洞悉吳立宇的想法,我想我也是不在意這個的,甚至我連原因都沒有的略過了這個想法,只是佩服師父身上有一種安慰人心的淡淡溫暖以及安穩(wěn)人心的力量感。
師父是不知道我此時的想法,和做為一個弟子對他的崇拜,他只是看著楊晟說到:“不錯,你找準(zhǔn)了我們在意的點,可同樣的,楊晟,我也找準(zhǔn)了你在意的點,既然咱們都投鼠忌器,是不是可以談一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