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這個(gè)真相以后,夏爾馬不敢告訴自己的父母,怕太過刺激他們,他知道父親是看重帕泰爾,而母親對帕泰爾是真的有幾分感情。
他只是安慰了父母,婞婭很快就會回來,然后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寺廟。
之后,他在寺廟‘抓’住了帕泰爾,然后他們有了一場單獨(dú)的談話。
“帕泰爾,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卑鄙的人,你竟然慫恿婞婭逃跑!”夏爾馬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而帕泰爾冷靜的站在夏爾馬的面前,不置可否的樣子。
“帕泰爾,我已經(jīng)知道了,婞婭的逃跑是你做的,我可以幫你隱瞞,但是我要求你勸說婞婭回去,必須,馬上,知道嗎?”帕泰爾的樣子讓夏爾馬更加的氣憤,他幾乎是咆哮著吼到,他不肯定下一刻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不!”帕泰爾非常干脆的回絕了夏爾馬,對于整件事情他甚至連否認(rèn)和辯解都沒有,只是回答了夏爾馬一個(gè)非常干脆的‘不’字,在說這個(gè)字的時(shí)候,夏爾馬第一次看見帕泰爾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驕傲,那一刻,仿佛他的腰桿都挺直了一些。
“你說什么?”夏爾馬先是一愣,然后在反應(yīng)過來以后,憤怒的火焰差點(diǎn)就把他吞噬,他一下子沖了過去,嘴上嚷著:“你這個(gè)混蛋!”然后一邊揮出了自己的拳頭。
可是一向?qū)τ谙臓栺R縱容的,打不還手的帕泰爾面對這樣的夏爾馬神色忽然變得陰沉,在那一刻,他動手了,他抓住了夏爾馬的拳頭,用一種冰冷的目光看著夏爾馬,然后一字一句的說到:“我說不,難道你沒有聽明白嗎?”
夏爾馬這一次是徹底的愣住了,因?yàn)樗麖膩頉]有見過這樣的帕泰爾,他連憤怒都不會了,有的只是滿心的迷茫。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我就要離開了?!迸撂柗畔铝俗プ∠臓栺R拳頭的手,很干脆的就要離去。
這時(shí),夏爾馬所有的情緒才被轟然的點(diǎn)燃,他對著帕泰爾的背影吼到:“帕泰爾,你把婞婭還來,如果你拒絕,我不惜干掉你!然后再翻遍印度的每一塊土地,把婞婭找回來,帕泰爾,你真的惹怒了我?!?/p>
聽到夏爾馬這一句話,帕泰爾的腳步停下了,從他的背影來看,他好像對這樣的話有所動容了,可是回過頭來,夏爾馬看見的卻是一張冷笑的臉,是的,帕泰爾不屑一顧冷笑的臉。
他,緩緩的,一步一步走到了夏爾馬的跟前,用一種不屑的目光打量了夏爾馬幾眼,然后才感嘆的說到:“果真達(dá)利特的命是不值錢的,對嗎?就為了你妹妹的出走,你就不惜干掉我!果真,無論再怎么相處,在你這個(gè)——高貴的——婆羅門眼里,達(dá)利特的命就是不值錢的,對嗎?”
夏爾馬當(dāng)時(shí)是憤怒的,可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帕泰爾說出這樣的話時(shí),夏爾馬竟然感到心痛,愧疚。。。仿佛他還能看見小時(shí)候,那兩個(gè)小男孩形影不離的身影,他為他擋在身前的背影。
他下意識的說到:“不,帕泰爾,我只是。。?!?/p>
“不要找任何借口,我親愛的,高貴的神之子——夏爾馬!”帕泰爾并沒有任何的動容,而是一把把夏爾馬摁在了椅子上,然后彎下腰來,臉離夏爾馬很近的說到:“你認(rèn)為我配不上婞婭嗎?可你從來不認(rèn)為你自己不優(yōu)秀!可是拋開你那個(gè)可笑的家庭,你覺得你什么比我優(yōu)秀?是比我英俊,比我強(qiáng)壯,比我聰明,比我有天分,還是什么?我沒有這樣的家庭,可我為自己爭來了一份美好的前途,但是在你的眼中,還是配不上婞婭,對嗎?”
“帕泰爾,這不是我認(rèn)為的,這是制度,這是婞婭的幸福,她會不被祝福的。”夏爾馬有點(diǎn)軟弱的說到。
可是帕泰爾卻一把推開了夏爾馬,然后望著他說到:“我才不在乎這些!我只是想告訴你,讓你認(rèn)同我和婞婭,是我給你的最后一個(gè)機(jī)會,不見得是我要折磨你的工具,可是聰明的你卻真的揀起了它來自我折磨了,真是可笑愚蠢的一家人,和種姓制度一樣可笑!”
“你在說什么?”夏爾馬聽不懂帕泰爾的意思。
“你不用明白的,高貴的神之子!”帕泰爾依舊冷淡,然后拍了拍他華麗神衛(wèi)服的塵土,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走去,大聲的說到:“你要?dú)⑽遥M管來,我現(xiàn)在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這是你依靠你那高貴的身份爭來的權(quán)力,但我也不妨告訴你,婞婭早已對我死心塌地,如果我死了,通過特殊的方式她會第一時(shí)間知道,然后她會陪我上路。你自然可以懷疑你妹妹沒有這樣的決心,我根本不介意你賭一把。記得,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拒絕?!?/p>
帕泰爾說的云淡風(fēng)輕,可是夏爾馬卻捂著胸口,一下子坐下了。
在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世界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