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我后背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我,似乎是小時候哭泣時的安慰,又似乎是無限信任的鼓勵,似乎是擔心,似乎又是讓我勇往直前他又在邁動步子,輕輕的踏出了下一步。
我的臉上泛起一絲微笑,跟隨著又踏出了下一步。
我感覺到靈魂里某一種東西在涌動,只是好像這種涌動封閉在一層薄膜之下,急躁,卻不得其門而出,那是什么?我根本沒辦法思考。
存思的世界里,三顆星辰散發(fā)著我從未見過的光輝,照耀了整個黯淡的夜空,那股力量我簡直無法直視。
而在現(xiàn)實的世界里,我無意識的看見,在吳立宇一行人身后,那道樸實的大門打開了,卻沒有任何有具象的東西出現(xiàn),而是感覺到了一股力量從門后流動而出那是什么?我的問題只是無意識中出現(xiàn)的,就像是一個人看見青梅口中生津那樣的反應。
但是在記憶中,對于那道大門熟悉的痕跡卻是找到了。
那是多久以前了,在那個萬鬼之湖,曾經的一場大戰(zhàn),神秘的雷罰之術,需要上表天聽,我的意思無限的延伸,仿佛是觸到了一道似門而非門的存在,更像是一道門檻,無法言說的一種界限,在那里我聽到了一個絕對冰冷的聲音
這扇吳立宇一脈請出來的大門,竟然和那個界限一般存在的大門(或者是門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就像是從那扇大門之上分離出來的一個小門罷了。
我沒有想到這樣的一扇大門打開竟然是一片虛無,什么具體的形象也見不到,所能看見只是一片虛無,卻能感覺到一股絕對的力量在流動。
我看見了那些灰眼人的大巫,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聲嘶力竭的在施術,我看見那些帶有惡毒詛咒的力量有如實質,卻和那大門之內涌動出來的力量一次一次的對碰消耗被壓制!
我輕輕吐氣,有一種了不起,亦有一種放松的感覺。
隨著步伐的繼續(xù),視角一轉,卻又看見浴血奮戰(zhàn)在第一線的慧大爺和肖老八,他們就是那古戰(zhàn)場上最光芒萬丈的英雄,千軍萬馬中殺了幾個來回的勇者我無法言說這種屬于男人的肉搏,應該是怎么樣的壯烈,因為地上倒下的尸體就可以見證一切。
在那邊,怒目金剛也好,大力山神也好,和那些強悍的靈體也斗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靈體上的傷痕甚至比肉體上的傷痕來得更加的觸目驚心,可是卻毫無退路,也毫無退意,就仿佛是一場關在鐵籠里的生死戰(zhàn)!
步伐繼續(xù)的踏動,視角繼續(xù)的偏移,我看見了陳師叔此刻的他就盤坐在戰(zhàn)場的邊緣,身邊的三個替身娃娃已經破碎了兩個,不知道這種替身轉傷之術他是施展在了何人身上,用在了何種地方。
我看見他眼中布滿血絲,神情莫名的憔悴,可是全神貫注的注意著戰(zhàn)場,觀察著每一個細節(jié),在他身上散發(fā)著一種異樣的光輝,就像是在血腥之地盛放的一朵仁慈白花,醫(yī)者,總是要一顆仁心,就算是他在使用偏激到極致的替身之術,也掩蓋不了這本質的光芒。
不知不覺,又到了關鍵的步伐,天權之星是要踏動這一步了,我和師父的步伐都同時停滯了一下。
我感覺手臂發(fā)熱,雙腿發(fā)泄,一股股熱流爆裂開來,刺破皮膚,流動在了我滿身我無法看見自己的形象,心中卻下意識的閃過一句,唔,是不是我流血了?
我甚至感覺不到刺痛,卻在眼中映射出一個柔弱的形象,風中,一個女子抱膝而坐的身影,溫軟的目光永遠停留在他的身上,無限的信任,無限的依戀,生,不喜,死,亦不悲。
如果是決定了同生共死,有什么喜悲好言?
凌青奶奶!
我不知道師父是否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只是看見師父重重的落下了一步,然后‘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
我也隨之踏出了那一步,一層薄膜好像碎裂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