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沉重的事實面前,我和凌如雪都沒有了談話的興致,慧根兒不明白為什么我們那么悶悶的,可他也懂事的沒有鬧騰。
關于這些,我是不打算和慧根兒說的,他才12歲而已,在我12歲的時候,被師父保護的很好,他肯定不愿意我過早的去接觸這些殘酷。
這時的路已經(jīng)好走很多,至少和那些不成路的山路比起來,這條寬闊的土路已經(jīng)上升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我們沉默的前行了大概一個小時,就聽見前面?zhèn)鱽砹岁囮嚨鸟R蹄聲。
前面是個大拐角,我也不知道來人是誰,可也懶得猜測,在這里,除了那些黑苗會來,還有誰?
想到這里我干脆停了下來,該來的逃不掉,不如索性在這里等著,凌如雪貌似也抱著同樣的心思,和我一起站在了路邊,沉默的等著。
這些日子的相處,我發(fā)現(xiàn)我和她其實很有默契,可惜是一起有默契的去面對殘酷。
很快,在馬蹄踏出的塵土飛揚中,我們就看見了來人,確切的說,是來了5,6個人,全是黑苗的男人,他們騎在馬上就有一種飛揚跋扈的感覺,那種高高在上的意味,根本不加掩飾。
我倒是很奇怪,是什么給了他們?nèi)绱说淖孕牛J為他們黑苗人是這樣的高高在上?
‘吁’一頭高大的黑馬在我面前停下了,停下的瞬間,我當然免不了被濺了一身的塵土,可換來只是馬上那人‘哈哈’的大笑聲。
我懶得抬頭看他,這個寨子的人在任何地方,都不值得我用‘仰視’這個動作。
隨著那匹黑馬的停下,所有的馬匹都停在了我們面前,伴隨著一句:“沒想到,你會提前來?!蔽揖涂匆娨粋€高大的苗人漢子從馬上跳了下來,站在了凌如雪的面前。
可惜凌如雪根本就不看他一眼。
這時,馬上所有的漢子都下馬了,紛紛站在了那個高大苗人的背后,這時,傻子也能知道,那個高大苗人肯定是他們的頭兒,或者說在寨子里的身份不凡了。
面對著凌如雪的冷漠,那為首的苗人似乎有些惱怒,他手持馬鞭,用馬鞭托起了凌如雪的下巴,說到:“一個五年,再一個五年,你能拖幾個五年?蠱神在上,我和你早已注定是命運的安排,你能來黑巖苗寨,是你的幸運,你能成為我補周的女人,更是你的幸運?!?/p>
他的女人?我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我也不能忍耐這個補周對凌如雪輕佻的動作,干脆一把拉過了凌如雪,讓她站在我的身后,然后平靜的那補周說到:“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教養(yǎng)?”
那個補周原本就被凌如雪冷淡的態(tài)度弄得有一些惱怒,他更沒想到我會一把拉開凌如雪,接著再挑釁他。
這家伙太過目中無人,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注意到我,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我也毫不客氣的打量他。
這個男人很高大,甚至和我差不多高,要知道,黑苗的男人一般都是壯實,個子高的可不多。至于樣子長得比一般的黑苗男人英俊一些,但同時也比他們更彪悍兇狠,仿佛彪悍和兇狠是這個寨子的男人與生俱來的特點,在外面遇見過的阿波如是,分糧的苗人漢子如是,眼前的這個補周也是這樣。
打量了半天,這個補周忽然望著我笑了,露出一口感覺有些兇狠的白牙,然后說到:“你就是那個陳承一吧?你是個什么東西?敢這樣對我說話?”
也在這個時候,凌如雪忽然拉住我的衣袖,我一回頭,看見她對我搖頭,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太過得罪于這個補周,可她哪里懂得男人,在這種時候,我怎么可能對那個補周示弱,我平靜的望著補周,說到:“你又是個什么東西?敢對我這樣說話?”
“放肆。。?!?/p>
“你竟敢如此對我們的小王子說話?!?/p>
“你是什么東西?”
呵,真是好笑,一個苗寨里的男人敢自稱王子?那苗寨里的族長是什么?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