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里,高寧絕對是一個現(xiàn)代人,盡管他狡猾,謹(jǐn)慎,也是屬于一個生意人的本色,就算他知道那么多黑巖苗寨的秘密,在我心里那也是和他奶奶有關(guān),我從來沒有把高寧當(dāng)一個苗人,更別說是幾乎脫離了現(xiàn)代社會的苗人。
但此時高寧已經(jīng)顛覆了我的印象,因為他穿的是一身波切大巫才應(yīng)該穿的衣服!
骨鏈,骨手環(huán),一身大巫袍,包括臉上的圖騰,都跟波切大巫一模一樣。
要知道,在平日里,高寧雖然融入了這個寨子,可是我連一次他穿苗族漢子該穿的衣服都沒有看過。
不僅我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凌如雪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她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問到:“高寧,你是這個寨子的大巫?”
高寧然回答凌如雪的問題,而是對我們說到:“必須在這里解決了貓靈,否則貓靈進入洞里糾纏,那么危險的地方,后果不用我多說?!?/p>
是的,后果的確不用高寧多說,就算沒有那些血線蛾,就那條下去的路,已經(jīng)很危險了,根本不可能還有空閑應(yīng)付貓靈。
“要怎么解決?”我沉聲問到。
可高寧還沒回答我,凌如雪已經(jīng)接話了:“貓有九命,貓靈是最難纏的一種蠱靈,不像犬靈,威力雖大,但是滅了就是滅了。除非殺死施術(shù)之人,否則貓靈不死不滅。另外。。。。。”
凌如雪說到這里不說話了,此時我們呆在墳包里都能聽見貓靈凄厲的叫聲了,高寧飛快的說到:“倒不是貓靈不死不滅,而是它的一絲魂魄和施術(shù)之人共生。要消滅它,除非完全的把它在外面活動的靈體打散,那么一絲魂魄也需溫養(yǎng)很久,才能成為新的貓靈??墒谴蛏⑺茈y,要以靈破靈。我不想解釋那么多了,總之,現(xiàn)在要解決,就只有承受貓靈附身,為我們爭取時間?!?/p>
凌如雪一下子冷冷的望著高寧,說到:“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連我都不是很了解貓靈!”
可高寧然回答凌如雪,而是望著我問到:“考慮好沒有?貓靈附身,不是要死。和犬靈一下,它只是一種惡毒的詛咒術(shù),只要我們跑出去,有了時間,貓靈的詛咒總能解決的?!?/p>
時間已經(jīng)闌及讓我多思考了,既然只是詛咒,那承受了又如何?我大聲說到:“慧根兒,如雪,趕快跟著高寧下去,這里的貓靈我來應(yīng)付?!?/p>
高寧聽聞我如此說,已經(jīng)掏出了他那個小罐子,開始在自己身上涂抹尸油,也讓慧根兒和如雪涂抹在身,凌如雪卻一把拉住我,說到:“你知道貓靈詛咒的可怕嗎?不要,那跟死了沒什么區(qū)別!”
我望著凌如雪,幾乎是吼著說到:“不要啰嗦了,快照高寧說的做,不然大家都死了,又有什么意思?”
凌如雪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并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一部分罐子里的膏體,在我身上涂抹起來,我然耐煩的在身上隨便抹了兩下,然后徑直爬出了這個墳包,在爬出去之前,我對凌如雪說到:“下去,好好照顧慧根兒,我等下就進來。”
剛爬出墳包門口,我就聽見嘈雜的人聲,因為有一定的距離,所以不是太大聲,但是我能感覺人群是往我們這邊聚集了,跟著貓靈的指引,那個施術(shù)之人,一定知道我們朝著這里跑來了。
情況真是糟糕,我苦笑了一聲。
然想剛剛站定,我就聽見一聲凄厲的貓叫在我耳邊響起,然后臉上一涼一痛,就感覺是什么東西抓了我一下。
那種痛很抽象,不是什么鋒銳的利器抓過的痛,而是一種緊縮的,仿佛是你精神上想著那里痛,那里就有種痛兼涼颼颼的疼痛。
我感覺自己的臉那一部分似乎冒出了什么東西,伸手一摸,竟然是一串兒燎泡,手上濕漉漉的,竟然是黃色的膿水。
而且,奇癢無比,讓我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抓,但自覺告訴我,如果去抓了的話,后果一定很可怕,我強忍著沒有去抓。
這一切,看似很久,不過就發(fā)生在幾秒鐘之內(nèi),接著越來越多的貓叫聲在我的耳邊響起,我感覺越來越多的爪子抓過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