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一個火腿土豆餅,也顧不得燙,一口就咬了下去,燙得我趕緊哈氣,卻又忍不住使勁兒往下咽。
這怪不得我,火腿自帶的咸鮮味兒,很自然的就融入了土豆餅中,煎的火候又剛好,外面一層酥脆,里面的土豆泥又燙又軟,和著火腿的肉,讓我差點連自己的舌頭都給吞了下去。
“你們慢點兒?!绷阈χ泻舻?,因為如此吃相的不止是我,還有六姐夫——韓源。
月堰苗寨的人都有漢人名兒,六姐告訴我的,自然就是六姐夫的漢人名,我第一眼看見六姐夫就覺得這是個可靠的人,事實上也如此。
他追了六姐快十年了,沒有甜言蜜語,也不解風(fēng)情,唯一的,就是默默的照顧六姐,為六姐做事,六姐剛才在喝茶時,帶著玩笑的語氣對我說:“韓源這一輩子,唯一對我說過的情話就是,我的命,如果你要,也可以拿去。”
六姐夫就是這樣的人!
原來,能入了六姐眼的人,不需要多英俊,也不需要多有錢有權(quán),只需要他是一個實在人,只不過,六姐這樣玲瓏的女人給的考驗的日子多了一些而已。
一頓晚飯,吃的很是愉快,六姐幾乎是每吃一道菜,都忍不住盛贊一句,最后放下筷子的時候,還忍不住說了一句:“我怎就這么繃不住呢?如雪丫頭的菜我又不是沒吃過,可每吃一次,就是忍不住要贊,這是要多巧的手,多細(xì)的心思才能把每一道菜都做得那么好啊?”
如雪的表情淡淡的,沒有過多的說什么,只是用剩下的汽鍋雞湯給我燙著餌絲,然后把碗遞到我的面前,我在一旁笑得驕傲,她不是我的妻子,可是我可以把生命給她,就如我?guī)煾笇α枨嗄棠桃话?。所以,我是有資格這樣為她驕傲的。
我想,她也是如此吧。
六姐和六姐夫也不計較如雪的清淡,一個寨子的人,那么些年,他們還不了解如雪,那才真的奇了怪了。
是夜。
我和如雪隨意的在房間里聊天,我給她詳細(xì)的講起了前些日子的事情,講起了小鬼,也講起了那場戰(zhàn)斗,自然我也準(zhǔn)備講起那張影碟,可是在講完那場戰(zhàn)斗以后,發(fā)現(xiàn)如雪罕有的表情有一些哀傷。
我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問到:“你怎么了?”
“老回和洪子靈魂升華了,是很好啊??蓳Q成是我遇見那樣的情況,我也許更愿意靈魂就隨風(fēng)而去,換得多留在人世間的日子,哪怕一天?!比缪┻@樣說到。
“為什么?”我揚(yáng)眉問到,這個想法倒是很奇特。
“因為我放不下啊,有一天時間,我可以用來告訴會為很難過的人,不要難過,可以再陪陪他。”如雪望著窗外,幽幽的說到,神情依舊平靜,只是話里的那份炙熱,仔細(xì)一想,覺得整顆心都燙了起來一般。
這就是如雪吧,這么多年,一直沒有變,面上比誰都清冷,平靜,心里卻如此的火熱。
我和她會相愛,也許是注定,但事實上,我們骨子里有著一樣的特質(zhì),都是情關(guān)難過,會說著,我不放那種人。
我看著如雪,想握住她的手,無奈此刻我已經(jīng)不是傷員,氣氛在這種時刻變得有些微妙。
可這時,我的電話響起了,我接起來,是承心哥。
“我已經(jīng)在東北XX省,XX城了,你們過來吧,情況有些不對勁兒?!边@就是承心哥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不對勁兒,是有什沒對勁兒,我一時間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