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無暇環(huán)境里的潔白,永遠(yuǎn)都算不得珍貴。
真正的珍貴的是在一片渾渾噩噩,烈火焚身,淤泥遍野的世間熔爐中,敲開身體,心是白的那種潔白。
漂浮的思緒中,路山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面前站定了。
他看著我,第一次臉上的神情不再是那種天塌下來都不變的平靜,而是一種玩味般的不確定。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對我說:“你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看你高興怎么認(rèn)為吧?!逼鋵嵨冶仨毜贸姓J(rèn),有時候和路山說話是很累的,沒人愿意和猜不透心思,甚至連目的都不表露一絲的人說話,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赤裸裸的站在別人面前一樣。
“我好像不太能得到你的信任。不過,那沒有關(guān)系,誰都需要一層必要的偽裝?!甭飞降纳裆只謴?fù)了平靜,又是那種讓人厭煩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愿你告訴我這些,下一句話不是要告訴我,你是特務(wù),然后需要我也去當(dāng)特務(wù)?!蔽议_玩笑的調(diào)侃了一句,其實我對路山的偽裝和他的秘密沒有半分興趣。
我感興趣的事只在于,這一次的行動有沒有轉(zhuǎn)機(jī),這個轉(zhuǎn)機(jī)是不是路山能帶給我的。
如果真的按照肖承干說的那樣,他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尋來兩套設(shè)備,我們能不能下水都是兩說。
“我是華夏人,心也是華夏心,自然不會是特務(wù)。我只是想說,我出門的時候,陶柏已經(jīng)睡熟了,我們沒有給江部長匯報后來的情況,只是在你們的探查結(jié)束后,對江部長說,因為下潛的問題,你們沒探查到什么,處于郁悶之中,還沒對我們提出具體要求?!甭飞铰恼f到。
這話的信息量很大,我需要慢慢的消化,因為唯一字面上的意思,不過是路山隱瞞了在營房里的我們的要求罷了,值得推敲的信息量來自于路山這樣做的目的。
由于不了解這個人,我能猜測的實在是有限,倚著樹,雙手抱在胸前,我說到:“然后呢?是想讓我感恩嗎?快點收回心中那不現(xiàn)實的想法?”
這話是我故意用來刺激路山的,傻子都知道路山?jīng)]有必要這樣做,他是江一的人,討好我有什么好處?
“呵呵,你說話真有趣,我還是想說,我出來的時候,陶柏已經(jīng)睡著了,另外這個營地很簡陋,你們幾個人要出去一趟,也沒關(guān)系,而且在今夜一整夜,我們這邊有什么異動,那邊國家的人也都會當(dāng)沒看見的?!甭飞铰恼f到。
而我的眼睛瞇了起來,我承認(rèn)我對路山的話開始感興趣,對他這個人也好奇起來,我沒說話,路山則繼續(xù)說到:“船還綁在那里,要天亮才有人去收回。最后,我想說的是,要找到什么,不一定要下潛很深,下面的環(huán)境不是很好,可不是游泳池那般平整,溝溝壑壑的,說不定就藏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家伙?!?/p>
說到這里,路山忽然轉(zhuǎn)頭望著我笑了,然后說到:“信息量夠了嗎?”
我也笑了,對他說到:“好像還差點兒,至少8,9個公里的湖面,水下信息不明確,給我兩個晚上我也探查不完,找不明白啊?!?/p>
“這個啊?!甭飞綖殡y的抓了抓腦袋,然后說到:“其實你看看往東南方向找,會不會好一點兒?注意的不是水中,而是泡在水中的巖壁,這樣可就清楚了?再不清楚,覺得時間緊迫的話,也別浪費人才,不管是穆承清,還是季承真的本事都不是蓋的,定個稍許精確點兒的位,還是能做到的。”
的確,是能做到的!
聽到這里,我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衣衫,然后沒有對路山說謝謝,說謝謝沒有意義,我只問了一句:“你要什么?”
路山?jīng)]有說話,而是笑著對我說到:“你也要小心點兒,不是說不在最深處,就沒有危險。”
我沒回答,只是定定的看著路山,危險不是我怕,就能躲掉的,沒有什么能夠阻擋我的腳步,我現(xiàn)在只想確定他要什么。
“如果可以的話,下面有什么,請你在機(jī)會盡可能詳細(xì)的告訴我,如果有特殊的地方,或者特殊的物品出現(xiàn),請你一定不要為我錯過?!甭飞浇K于也直接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