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謎題?那會是什么?
我的脊背后心都還在隱隱的發(fā)冷,但是林建國已經(jīng)輕輕的拉著我的手臂,讓我同他一起轉(zhuǎn)身。
“嘶?!蔽业难揽p間下意識的發(fā)出倒吸涼氣的聲音,在轉(zhuǎn)身的瞬間,我以為我看到了人間煉獄。
扯破的喜服,大片的血跡,碎肉,還有已經(jīng)變成了一俱俱骷髏的人,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們都還是活生生的啊。
“你是一個道士,你肯定能明白,如果一個人冤死在什么地方,他的魂魄總會在這片兒地方徘回不去。但你仔細感覺一下,你能感覺到絲毫的痕跡嗎?哪怕是殘留的靈魂碎片?還是一些其它的什么,我不懂的。”相比于我,林建國比較平靜,或者這樣的場景他已經(jīng)看多了,所以能夠平靜的面對了。
我忍住胃里一陣陣的翻騰,真的仔細去感應(yīng)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比死氣環(huán)繞的地方更可怕的是一片死寂的荒涼,在這船上除了我和林建國,根本沒有絲毫生命存在的跡象,即便我指的生命并不是活生生的人命,而是一些生命的痕跡,就比如逸散的靈魂氣息,人在這世上活著自身所帶的各種氣運等等。
有的,就只是荒涼。
“感覺到了嗎?”林建國看我睜開了眼睛,看著我問到。
“什么都沒有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這些骷髏。”我的聲音低沉,帶著些許的苦澀。
“知道那些人為什么會祭拜這些骷髏了嗎?因為承受過神恩的都是這副模樣!當(dāng)然,這些骷髏也并不是什么讓人愉快的事情,想讓人對自己的行為徹底認可,可以用一種別的方式?!绷纸▏业氖直郏^續(xù)的在甲板上行走著。
腳下的一些血已經(jīng)半凝固,從鞋底傳來的觸感,用一種黏糊糊的滑膩感,我的雞皮疙瘩從脖子上一直蔓延到臉上,可是我還在兀自強忍著。
林建國的話讓我思考,他雖然語焉不詳,但我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訴我神做了一些事情,讓人們自主的對恐怖的骷髏都能崇拜,他是讓我猜測神到底對人們做了什么。。。
可是我根本一點兒都不了解這個行事詭異的神行為模式到底是什么?如何能猜測的到答案?
林建國也沒指望我能猜測出事情的真相,只是自顧自的說到:“為了讓人們認可他的行為模式,他做了這么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制造出了一些不一樣的骷髏!就比如一些顏色是黑色的骷髏,在上面附著著一些他不需要的‘食物’殘渣?!?/p>
“‘食物’殘渣指的是什么?”我微微皺起了眉頭,此刻,我們已經(jīng)穿過了如同人間煉獄的甲板,進入了船艙之中。
“這個我不太懂,我只是偶爾從我兒子在的時候聽說過一種說法,那就是一個命里不該這樣死的人,被強行奪走了自己的命,除了本質(zhì)的靈魂外,還有屬于這個人的一些氣運,神用不上這些普通人的氣運,所以就附著在了骷髏上。。。隨著這艘船送出去。就說是神恩。。。。供奉這些骷髏,等于把另外一個人的氣運加諸在自己的身上,那么自己的氣運自然更強,這種事情其實表現(xiàn)很明顯的。久而久之,這船上的每一具骷髏都成了人們爭相供奉的對象。第一,他們生前畢竟近距離的接觸過神。第二,承載有所謂的神恩。不僅這里有這種骷髏,偶爾鎮(zhèn)子也會得到這種骷髏,你懂我的意思了嗎?”林建國望著我說到。
我當(dāng)然懂了,把自己殘忍的行為掩飾為神恩,那個神做的就是這種事情。
此刻,我們已經(jīng)身處在這艘船華麗的廳堂內(nèi)了,整個廳堂里擺著好幾張大桌子,桌子上還有剩下的殘酒剩菜,非常豐富,而整個廳堂也布置的很美,就像一個真正的喜堂,可是本質(zhì)上卻和死刑犯臨死之前吃一段好的一個道理。
而在一個角落里,堆著幾口像棺材一樣的大箱子,林建國指著那些對我說到:“我想你不會有興趣去看的,那些箱子里裝得就是不一樣的骷髏。有的骷髏里甚至?xí)队猩穹庥〉囊恍┠芰?,但那個就不同了,使用是需要代價的。內(nèi)村的那些修者自然會懂得說明分配?!?/p>
我搖搖頭說到:“別人的氣運哪里是那么好用的,不付出代價,一個人怎么可能兩個人氣運加身?”
之前,林建國跟我說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此刻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兒的地方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