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覺立刻收起了笑臉,一副憤怒的樣子:“你說什么?額有假牙?來來來,單挑?!?/p>
我扭頭看了一眼胡雪漫,這大胡子叔叔,被刺激的快暈過去了。
是夜,一條精美的小船終于完工了,之所以說精美,是因為我?guī)煾傅囊皇衷埞Ψ驅(qū)嵲谔珔柡α?,一條船被他扎的惟妙惟肖。
船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紋,至于竹子做的骨架倒是沒有經(jīng)過特別的處理。
提起紙船,姜老頭兒說到:“走吧,咱們下山去,今天晚上就度化了這些餓鬼魂?!?/p>
“姜師,可是。。。?!焙┞钡恼f到,他可是等了半天了,但這倆老頭兒只顧著扎紙船,壓根就沒理他。
“這都快8點了,還沒吃飯,你去找些米,我還存了些肉,后走廊上的簸箕里放著新鮮的菜,你去做頓飯,等我回來吃,回來再說?!苯项^兒走得無比瀟灑。
“記得炒兩個雞蛋咧。”慧覺哼著個陜西小調(diào)兒,添油加醋的說到。
胡雪漫都快哭出來了,吼了句:“你們叫我繡花兒都行,別叫我做飯啊,我一點兒都不會啊?!?/p>
“做得不好吃,就找你單挑。”姜老頭兒遠遠的吼了一句,頭都沒回。
這種事情,我趕緊得跟上,反正師父沒反對我去,我留下來,不得和胡雪漫一樣做飯啊。
下了山的路有些冷,可我覺得很新鮮,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試過那么晚下山的感覺,四周很寂靜,我受不了這沉默,于是說到:“師父,這餓鬼很難度嗎?為啥要下山?”
“度餓鬼,能找大江最好,不成找條支流也成,否則它們不能順利的回到餓鬼界,難不成你要我用山上的小溪來度它們?”姜老頭兒雖然話不好聽,但是給我解釋的很詳細。
“村子里那條河可行?”
“行啊,那是沱江的支流,足夠度走這些餓鬼了。”師父牽了一下我的手,因為前面的山路有過難過的坎兒。
我的內(nèi)心一陣溫暖,自從我長大以來,我?guī)煾妇秃苌傧裥r候那么牽著我的手到處走了。
其實這山路我走了那么多年,哪里還怕啥坎兒,只是這些關(guān)心的細節(jié),師父總是不經(jīng)意的表露。
村里的河確實是一條江的支流,如果是普通的小河,在冬季里早已經(jīng)干涸了,可這條河只是水位稍微下降了一些。
慧覺老頭兒把船放下,說到:“度吧,船下來,我就開始超度?!?/p>
姜老頭兒點了點頭,在船篷里放進了一個碟子,上面有一截說不上啥色澤的蠟燭,點亮之后,發(fā)出的火光竟然是綠瑩瑩的。
“忘記你姐姐的引魂燈了嗎?就是同樣的東西,加上船身上的符紋,應(yīng)該能為它們照亮過界的路。”姜老頭兒的語氣有一絲淡淡的慈悲。
“過界很難嗎?”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啥叫過界,我只知道這地球是圓的,五大洲,七大洋,過界是要過到哪里?就算我神神鬼鬼的東西見得多了,對于這個界,我還是不太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