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章 混沌藝術探測法（第1頁）

就在蒙恬的“拓荒軍團”在“前進即后退”的規(guī)則下憋屈地練習“倒車行駛”，李斯帶著律法團隊焦頭爛額地試圖為這片完全不講邏輯的混沌建立初步風險評估模型時，誰也沒想到，破局的鑰匙，竟然掌握在那個最不著調(diào)、被正統(tǒng)派視為“瞎胡鬧”的胡亥和他的“混沌藝術學院”手中。

事情起因于胡亥強烈要求“藝術介入開拓”。他認為，蒙恬的軍隊和李斯的律法都太過死板，無法理解混沌的“內(nèi)在美”，而他麾下這些千奇百怪的弟子，才是與混沌溝通的最佳人選。在得到了扶蘇的默許（或許天帝也想看看這位弟弟能搞出什么名堂）和嬴政的無視（或許始皇帝認為任何方法都值得一試）后，胡亥興沖沖地組織了一支“藝術勘測小隊”，駕駛著幾艘被他改裝得花里胡哨、布滿不規(guī)則凸起和閃爍怪光的“混沌方舟”，一頭扎進了那片連蒙恬都吃了癟的混沌區(qū)域。

結果，可想而知。

這群藝術家、瘋子、夢想家（或者三者皆是）組成的隊伍，剛進入混沌不久，就遭遇了比蒙恬遇到的更離譜的規(guī)則亂流——“感知與實體分離”！

在這片區(qū)域，你眼睛看到的、神識感知到的位置，與你實際物理存在的位置，完全是兩碼事！你以為自己在向前飛，實際可能在向下墜；你以為伸手可及的巖石，其實在幾公里之外。

于是，這支藝術勘測小隊瞬間就“散架”了。

不是被擊毀，而是被這種詭異的規(guī)則徹底搞亂了陣型。一艘方舟以為自己在上浮規(guī)避亂石，實則一頭撞向了無形的能量壁壘；另一艘試圖與友艦靠攏，結果越飛越遠；更有弟子直接穿著防護服跳出船艙，想“感受混沌的韻律”，結果在原地瘋狂蹬腿，以為自己在下潛，實際卻在空中不停翻滾……

場面一度極其混亂和…搞笑。

然而，就在這極致的混亂中，這些混沌藝術學院的弟子們，那被胡亥熏陶出來的、超越常理的“藝術本能”開始發(fā)揮作用了。

他們在翻滾、碰撞、迷失方向的過程中，出于本能（或者說職業(yè)習慣），開始用隨身攜帶的、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固化規(guī)則碎片的“混沌黏土”和“規(guī)則顏料”，隨手塑造起東西來。

一個被轉(zhuǎn)得暈頭轉(zhuǎn)向的幻蜃族弟子，下意識地捏出了一個不斷自我纏繞、首尾難分、色彩如同嘔吐物混合彩虹的“無限循環(huán)腸子”雕塑。

一個硅基智者在電路過載、邏輯混亂的瞬間，用廢棄零件焊接出了一個棱角分明、但每個角度都違背歐幾里得幾何、仿佛在同時向內(nèi)外凹陷的“不可能多面體”。

還有一個情緒聚合體，在極度驚恐與興奮的交替中，將自身逸散的情緒能量混合混沌氣息，凝聚成了一團不斷變幻、時而發(fā)出尖嘯時而流出粘稠光影的“喜怒無常云”……

這些作品，用任何已知文明的審美標準來看，都堪稱……丑得驚心動魄，丑得清新脫俗，丑出了風格，丑出了境界！

它們毫無美感，毫無邏輯，甚至多看幾眼都會讓普通生靈產(chǎn)生生理不適和精神紊亂。

但奇跡，就在這一刻發(fā)生了。

當這些“丑”到極致的雕塑被創(chuàng)作出來，并因為其材質(zhì)特性而暫時穩(wěn)定在混沌中后，周圍那原本狂暴肆虐、無差別攻擊一切的混沌能量與規(guī)則亂流，仿佛遇到了什么極其厭惡或者…極其“不對胃口”的東西，竟然…主動繞開了！

以那些扭曲、怪誕、難以名狀的雕塑為中心，形成了一片片小小的、相對平靜的“安全區(qū)”！就好像這些混沌能量也有自己的“審美”，它們無法忍受這種“丑”，寧愿改變自己的流向，也不愿去觸碰、去同化這些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