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論熊孩子與作業(yè)加倍的因果律武器
仙江,這條橫貫數(shù)個星域,孕育了無數(shù)文明的偉大能量之河,正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方式走向它的終末。它不是死于慘烈的星際戰(zhàn)爭,也不是衰于自然的宇宙輪回,而是死于一個“愿望”。
肇事者是一個剛剛突破原始蒙昧,踏入星際大家庭的幼年文明,官方命名暫定為“嘰里呱啦啦文明”。這個名字并非歧視,實在是因為他們個體間的交流,在外界聽來就是一連串毫無意義的“嘰里呱啦啦”聲,配合著他們那類似海綿寶寶般柔軟、彈性十足且色彩鮮艷的軀體,整個文明都透著一股子不靠譜的幼稚園氣息。
更要命的是,這個文明似乎是被宇宙規(guī)則寵壞的獨生子女。他們種族天賦的核心能力,被高等文明聯(lián)合研究會標注為“概念級言靈——無條件實現(xiàn)愿望”。請注意,“無條件”這三個字是重點,后面要考。這意味著,他們任何一個個體,哪怕只是幼崽,隨口一句“嘰里呱啦啦”(翻譯過來可能是“我討厭那個亮晶晶的東西”),都可能引發(fā)一場波及數(shù)個星系的超新星爆發(fā)。
而這一次,一個因為不想寫作業(yè)(他們那種基于情緒波動的意識流作業(yè)同樣難以理解)而發(fā)脾氣的小個體,對著觀測站外壯麗的仙江支流,許下了一個清晰的、惡毒的愿望:“仙江消失!現(xiàn)在!立刻!馬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緩慢衰亡的過程。仙江,那由純粹靈能和高維物質構成的浩瀚江流,就像被一塊無形的、巨大無比的橡皮擦,從宇宙的畫卷上“擦掉”了。從源頭到入???,連同其流域內數(shù)以億計的世界、依附其存在的次元空間、以及以此為能量基礎的無數(shù)文明,都在一瞬間歸于虛無,仿佛從未存在過。
星際社會……炸鍋了。不是憤怒,更多的是恐慌和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跟一個能隨手修改現(xiàn)實,且心智極不成熟的“熊孩子”文明,你怎么講道理?武力威懾?人家一句“我希望所有戰(zhàn)艦變成泡泡”就能讓你億萬年的軍事積累化為烏有。經濟制裁?人家許個愿就能變出金山銀山。道德譴責?你指望一個會因為“作業(yè)不好玩”而毀滅一條宇宙奇觀的文明,能理解什么叫“責任”與“后果”嗎?
高等文明緊急召開了第N次“嘰里呱啦啦文明問題研討會”,會場氣氛比仙江消失后的真空還要死寂。
“第七套‘愛與和平’感化方案失敗,派遣的‘宇宙最強幼師’團隊連同其座艦,被變成了積木,正在對方母星軌道上飄著,據(jù)報告,積木拼接難度極高,我方人員精神瀕臨崩潰?!?/p>
“最新分析指出,其愿望實現(xiàn)機制可能涉及底層邏輯篡改,我們的任何防御在其面前都形同虛設?!?/p>
“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宇宙被他們當成橡皮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嗎?今天他讓仙江消失,明天他要是覺得‘星星太刺眼’,我們是不是都得集體失明?”
就在一片愁云慘霧,眾文明代表恨不得集體申請變成無機物以避免被“愿望”波及之時,一個略顯慵懶又帶著點玩世不恭的聲音,通過一個權限極低的公共頻道接了進來。
“咳咳,那啥……打擾一下各位大佬的默哀。關于這個‘熊孩子’問題,我或許有個不太成熟的小建議?!?/p>
發(fā)言者,是來自一個名為“大秦”的、剛剛摸到三級文明邊兒的新晉成員代表——胡亥。這位代表在星際圈子里名聲不算太好,據(jù)說在其母文明歷史記錄上風評極差,擅長敗家和坑爹,屬于重點觀察對象。他能混進這個級別的會議,純粹是因為“大秦”的皇帝嬴政同志本著“廢物利用”和“讓他出去見見世面別再禍害家里”的原則,硬塞進來的。
“胡亥代表,”主持會議的、來自古老睿智的“星靈族”的長老,語氣平和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請注意會場紀律。我們正在討論的是關乎宇宙存亡的重大議題?!?/p>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關于那個能把仙江變沒了的‘嘰里呱啦’嘛。”胡亥的聲音滿不在乎,“說白了,不就是個被慣壞了的‘熊孩子’嗎?對付熊孩子,你們這套‘感化教育’、‘理性溝通’、‘構建和諧星際環(huán)境’的路子,行不通的?!?/p>
會場響起一陣壓抑的嗤笑聲。一個靠著父輩蔭庇才勉強坐在這里的“敗家子”,居然敢質疑高等文明聯(lián)合制定的方案?
胡亥似乎完全沒感受到那些無聲的嘲諷,繼續(xù)侃侃而談,語氣里甚至帶著點……興奮?仿佛找到了某種久違的樂趣。
“根據(jù)我方情報……呃,其實就是我閑著沒事翻看了一下你們公開的觀察報告。這個‘嘰里呱啦’文明,雖然個體擁有‘無條件實現(xiàn)愿望’這種bug級能力,但他們社會結構松散,個體行為模式呈現(xiàn)出極強的‘即時滿足’和‘逃避懲罰’傾向。簡單說,他們怕麻煩,尤其怕一種叫做‘作業(y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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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一位來自以軍事鐵血著稱的“鈦鋼帝國”的代表不耐煩地打斷,“難道我們要給他們布置海量作業(yè),累死他們嗎?別忘了,他們一個愿望就能讓所有作業(yè)本消失!”
“不不不,”胡亥的聲音帶著一種狡黠,“讓作業(yè)本消失,本身也是一個‘愿望’。關鍵在于,我們如何讓他們‘不愿意’或者‘不敢’再隨意使用這個愿望。”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或者說,在回味某種熟悉的“技巧”。
“對付熊孩子,你不能跟他正面對抗。他撒潑打滾,你比他滾得更厲害,那沒用。你跟他講道理,他當你放屁。最好的辦法,是讓他清晰地意識到,他每一個‘任性’的行為,都會立刻、馬上、并且精準地反彈到他自己身上,給他帶來比他想要的‘爽’更多的‘麻煩’。”
會場安靜了一些,部分代表似乎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你的具體方案是什么,胡亥代表?”星靈長老問道。
“很簡單,”胡亥輕描淡寫地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不是能用‘愿望’嗎?那我們也用‘愿望’來對付他們。當然,我們沒他們那種bug能力。但是,我們可以‘借力打力’?!?/p>
他調出了一段模糊的影像,正是那個許愿讓仙江消失的“嘰里呱啦”個體,正在其母星用一種類似能量噴槍的東西,極不情愿地在空中涂抹著復雜的、閃爍不定的幾何圖形——那就是他們的“作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