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在紙上畫一筆,手上的血痕就會多一分,鮮血順著他的手落在紙上,給康復(fù)中心蒙上了一層血色。
他好像每使用一次能力,就會受到一次反噬。
沈柯站
在半空中居高臨下,他在這里扮演了一個看不見的透明人,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到他,眼前的一切宛如一場3d電影,而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冷靜的分析著每一處細(xì)節(jié)。
照這樣下去,他應(yīng)該撐不了多久了。
孩子一個接一個的被感染,阿禾縱使用盡生命也阻擋不了樹枝編織的牢籠,他能做的只是減緩這個世界淪陷的過程,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zhàn)斗。
沈柯記得,阿禾的靈魂姑且算是靈魂吧,他在美術(shù)室的時候說過,導(dǎo)致這場災(zāi)難發(fā)生的是入侵者,而一旦被定義為入侵者,他們就會統(tǒng)一被歸類到“混沌邪惡陣營”。
入侵者在哪里
他的身體穿越了火焰和樹枝,他試圖離開這里去破敗的建筑里面看看,但沒走幾步就被彈了回來。
看來我活動的區(qū)域只能是阿禾目之所及的地方。
他被迫留在原地,看著阿禾的畫紙被血液一點一點的侵染透徹,看著孩子一個一個的減少。
這壓抑的場景,就算是電影他生前也不會去主動觀看。
就在這時,空氣中產(chǎn)生一陣波紋,一個身著黑色外套的青年憑空出現(xiàn)在樹下,他左臉綻放著一朵金紋雕刻而成的曼塔,一頭銀白色的頭發(fā)在陽光的映射下泛著微微的藍(lán)光。
“那東西不在這里啊,白來一趟?!币粋€很氣質(zhì)很優(yōu)雅的人,說出來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這個世界能量太少了,趁著今天陽光不錯,拋個硬幣決定一下殺不殺光吧,正面殺光,反面嘛,也殺光?!?/p>
他將硬幣放在大拇指上,輕輕一拋,落在手背上的硬幣是正面。
“看來天意如此啊,你認(rèn)為呢”他捏著硬幣轉(zhuǎn)頭,手輕點身旁的空氣,另一個人影也接著浮現(xiàn)出來。
蟲子
沈柯抬眸看著不遠(yuǎn)處的那人瞳孔微縮,他沒想到自己隨便進(jìn)的一個副本也能看到這個瘋子,這家伙到底搞了多少破壞
蟲子興致懨懨,他丟了一個石子大小的蟲豸到嘴里咀嚼,又隨手捏斷了一個擋路的孩子脖子,踢到一邊。
他沒有回答青年的問題,拋出一個人偶后,眨眼睛又消失不見了。
“真是一個難相處的家伙?!鼻嗄晡⑽⒁恍ΓS后也跟著消失在了空氣中。
蟲子拋出的人偶在落地的須臾就變成一道高挑的人影,他有著和人類一樣的四肢,在本該是頭顱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束正滴著血的鮮花,顏色比玫瑰還熱烈。
他一路飄落著花瓣,一步一步走向還在強撐著的阿禾。
這花好眼熟。
沈柯從半空落地,來到人偶身后,想撿起一片花瓣觀摩,手卻直接穿透了整個地面。
好吧,他不是實體。
他跟了一路終于尋找了一片沒有被血跡完全掩蓋的花瓣,在赤色下面是非常夢幻甜美的橙粉色,花瓣每一片都非常完整,沒有殘缺。
沈柯盯著人偶的背影,心情非常復(fù)雜他不會是謝欲吧
謝欲曾經(jīng)在病房門口問過沈柯是不是不記得他了,那時候,他拿出的也一捧橙粉色的花瓣,和人偶掉落的一模一樣。
可謝欲至少是個正常的人,可眼前這個是有點好吧,跟獨特的非人類,這個想法,會不會大膽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