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還沒靠近沈柯,就被迫停留在了原地動彈不動。
一根根透明的絲線勒住了他的咽喉,勒住了他的手臂,勒住了他的腳腕,一點點如同梅花的紅色從他衣服上滲出,下一秒,它們就要將謝欲切割成碎片。
與此同時,沈柯聽到了在耳邊隱隱約約的
笑聲,仿佛即將要欣賞血肉的一場藝術(shù)。
“等等”沈柯也顧不得什么人設(shè),蟲子都出來了,這個副本早就亂了套。
他心中越是憤怒和著急,臉上反而越平靜。
他重新掛上了自從進(jìn)入這個副本以來的微笑,一雙眸子如黑夜的星辰般閃爍,聲音如春風(fēng)拂面,“蟲子,我知道你能夠聽到,我想我們應(yīng)該好好談?wù)?。?/p>
空氣安靜,沒有人回答他。
片刻后,纏繞住謝欲的線松了松,但沒有完全解除禁錮,地面上的詛咒開始扭曲,組成了一個字好。
無論少年是想要拖延時間還是要逃跑,蟲子都愿意給他這個機(jī)會。
“你是沖著我來的吧”少年的這句話雖然是以問號結(jié)尾,但他精致且無瑕的臉上充滿著對自己的自信,眼尾微微上揚,笑的張揚又挑釁。
地上依舊是那個好字,半晌沒有動靜,似乎是默認(rèn)了。
沈柯其實不確定蟲子是不是沖著他來的,萬一這個世界還隱藏著什么不知道的東西呢,他還沒自戀到這個程度,但蟲子的半默認(rèn)讓他心里一涼。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這個問題很直白。沈柯不知道他是怎么定位的自己,若是知道了,他肯定會想辦法祛除,要不然他去到哪個副本蟲子跟到哪個副本,那他豈不是就成了行走的災(zāi)難體。蟲子大概率不會告訴他,但沈柯秉著不放棄的態(tài)度,如玉的指尖輕點著殷紅的嘴唇,用甜糯地語氣說道“你不會怕告訴我吧看來你的本事也不大嘛?!?/p>
其實蟲子不吃激將法,但凡換個人,都不會有開口的機(jī)會。但既然是少年問了,那肯定是要說的。
紋路又在地上匯聚成了兩個字傀儡。
傀儡沈柯目光上移,定格在了謝欲滿是傷痕的臉上。
一說到傀儡,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謝欲。
謝欲此刻已經(jīng)奄奄一息,他的眼眸半闔著,嘴角的鮮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仔細(xì)看,他的身體正在不受控制的發(fā)抖。
謝欲脫離蟲子掌控的時候,沈柯和蟲子還沒見過,蟲子不至于那時候就開始布局。
蟲子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它只是一個被遺忘沒有及時清除掉的可憐蟲豸罷了,你好像很在乎它
地上的血字若隱若現(xiàn),從字面就透露出了不懷好意。
沈柯回答的天衣無縫“我在乎每一個無辜的人,你要是殺了他們,我就會一直一直的討厭你?!?/p>
他語氣加重了后半句話,他在上一個世界發(fā)現(xiàn)討厭這兩個字,似乎對蟲子這個死都不在意的人有一定殺傷力。
果然,地上的血字融化成一灘血水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