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上的鐘表慢慢地轉動,直到短針走向一時,床邊才又有了新的聲音。
床上的青年已然熟睡。
段聿安從黑暗中抽身離開。
“段總,許家的人都已經(jīng)落網(wǎng)了?!?/p>
在空曠的走廊上,左枟的聲音在手機里微乎其微。
段聿安面色冷漠,深色的瞳仁在黑暗中倒映出了一點手機屏幕的冷光。
很暗,連眼底都照不亮,只隱隱約約的。
“許鶴怎么樣?!?/p>
低沉的嗓音不復平常的溫和儒雅,冷淡又帶著上位者的壓迫感。
“重新給他做了精神診斷,確認他之前是在偽裝精神病患者以此逃脫刑期,明天會重新開庭,這幾天應該就能出最后的結果了?!?/p>
“嗯?!?/p>
“段總,謝家那邊的人我們需要撤回來一些嗎?”
“不用。”
眼里的溫度下降了一些,段聿安抬眸,目光越過走廊的窗戶望向半空中的冷月。
“看緊一點,我不希望再從他身邊看到任何不相關的人?!?/p>
這個他指代的是誰,左枟當然清楚。
“是,我明白?!?/p>
他低聲回答道。
上一次在許鶴身上吃過的虧,他不可能在謝之津身上再吃一次。
段聿安掛斷了電話。
手機屏幕的那一點光都消失,他的身體重新隱匿進黑暗中。
慢慢走回到房間,房間里,一切都還像是他離開時那樣。
平靜,卻溫馨。
床上的青年仍安靜熟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