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煙灰的手頓住,煙灰掉了一截,滾落在地面上,四散開。
她的心竟然意外的平靜,就像這一隅無人問津的路口,沒有風聲,沒有人語,只有偶爾幾聲蟬叫。
十一年,很長的時間,足夠一切褪色,也足夠模糊她的記憶。
她呼出一口冗長的氣息,半晌才說話:“是你啊,我都忘記了,怎么突然打給我,有事?”
“我回來了,剛到機場,想見你,給我個地址,我來找你?!彼穆曇敉耆兞?。
這話給人一種他沒走多久的錯覺,好像他們是那種一直好好相處的關系。
果然她再怎么平靜,都做不到他那樣厚顏無恥。
慕淳踩熄煙蒂,站起來,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啊抱歉,我不能給你接風洗塵了,已經(jīng)睡下了?!?/p>
或許她該直接掛斷,現(xiàn)在跟這個人說話,有一種浪費時間的感覺,他們之間有必要交流嗎?她有必要知道他回國這件事嗎?
“那我直接去你家,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住址?!彼麛嗟卣f,說完還留時間讓她考慮,讓她選擇見面的方式,真是好心腸。
慕淳緊了牙關,打算直接掛電話。
那邊猝不及防地來一句:“你掛斷的話我就直接去你家了?!?/p>
慕淳找了家附近的清吧坐下,只點了杯氣泡飲料,她還要開車回去,不能喝酒。
她找的位置就在門口,能看著進進出出。機場到這里也就四十來分鐘,時間流逝,等待開始變得煎熬起來。
她一口喝完飲料,結了賬,然后到外面去透氣,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視線落在路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第十輛轎車等在清吧門口,下車的人是兩三個打扮新潮的青年男女。
她松了一口氣,抬眼就見那輛車開走,車道內(nèi)開進來一輛商務車。
從車上下來的短發(fā)男人身材高大,身量頎長,遠遠的就能感受到那渾身散發(fā)的上流新貴氣質,僅僅是站在人流里,就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他一身黑色的裝扮,張望著四周,毫不在意路人的視線,確認到了地方,推門進了清吧。
慕淳抬腳跟上去,腳下有些趕。
秦諳習的出現(xiàn),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服務人員熱情的上前詢問需求。他無法跟服務員描述自己要找的人,只能說有一位女士在等他。服務人員諂諂地搖頭,表示沒有客人給過這個提示。
他找了一圈都沒見著要找的人,知道自己被騙了,掏出手機打了電話,轉身就對上了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