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門被撞開,一個渾身涂漆的人影站在門口,眼眶里的黑珠泛著光,正是窗玻璃上的那個。它舉起雙手,指甲紅得像漆刀,朝秦老頭撲過來。
“用這個!”秦老頭將塊漆木板扔給林硯之,木板上刻著半張符咒,“與珠核的符咒合在一起,就是破咒法!”
林硯之將六顆珠核的絲線拼在木板上,完整的符咒突然發(fā)出金光,咒紋順著她的手臂爬上人影的身體。人影發(fā)出刺耳的尖叫,皮膚下的血管爆裂開,流出紅色的漆液,在地上匯成個骷髏頭的形狀。
秦老頭突然抓起地上的漆液,抹在自己的眼睛上:“煞的本體在棺中,這只是它的影,我引它回棺,你趁機毀掉漆珠!”他轉(zhuǎn)身沖出廟門,人影果然跟了上去,紅色的腳印一路延伸向嘉陵江畔的懸崖。
四、血咒反噬
林硯之趕到懸崖時,秦老頭已經(jīng)被人影拖進了朱漆棺。棺蓋正在緩緩閉合,她看見秦老頭的手里攥著顆完整的漆珠,珠光閃爍,正是最后一顆。
“快用匕首刺珠!”棺里傳出秦老頭的喊聲。林硯之舉起黃銅匕首,對準棺縫里的漆珠刺下去,珠體瞬間炸裂,里面流出金色的液體,與之前的六顆珠核絲線融合,在空中凝成道巨大的符咒。
棺中的人影發(fā)出凄厲的慘叫,紅色的漆液從棺縫里涌出,在地上形成個巨大的咒紋,與空中的符咒相互呼應。林硯之突然發(fā)現(xiàn),咒紋的中心有個極小的“林”字,正是祖父的筆跡。
“原來祖父早就留了后手。”她恍然大悟,祖父當年不是當了祭品,而是將自己的血混入漆珠,成為破咒的關(guān)鍵。七顆漆珠其實是七個人的精血,其中六個是被選中的祭品,最后一個是祖父的血,藏在秦老頭身上。
朱漆棺開始劇烈震動,棺身的咒紋像活了般游走,發(fā)出紅光。林硯之按照秦老頭教的方法,用匕首蘸著七顆漆珠的液體,在棺蓋上學著畫符咒,每畫一筆,棺身的震動就減弱一分。
當紅光徹底熄滅時,天已經(jīng)亮了。林硯之打開棺蓋,里面的朱漆變成了黑色,綢緞上的七個骷髏頭都閉上了眼,秦老頭躺在棺底,皮膚恢復了正常,只是已經(jīng)沒了氣息,嘴角卻帶著笑。
考古隊的人趕來時,林硯之正在棺蓋內(nèi)側(cè)刻字。她將整個事件的經(jīng)過刻在上面,最后寫道:“煞非天生,皆由人心生。漆可鎮(zhèn)煞,亦能養(yǎng)煞,唯善念能破之?!?/p>
五、檔案終章
林硯之將七顆漆珠的殘核和秦老頭的遺物一起放進檔案柜,與祖父的卷宗放在一起。她在新檔案的末尾寫道:“1952年冬至,七星煞棺案結(jié),漆匠煞被鎮(zhèn),七祭品魂安。守陵人秦某殉職,其義可嘉。”
附頁是她畫的符咒全圖,旁邊標注著:“破咒需以善血混漆,心不正者畫之,反遭咒噬。”
三個月后,林硯之在修復那口朱漆棺時,發(fā)現(xiàn)棺底的綢緞下藏著塊小木牌,上面是祖父的字跡:“吾女硯之,若你見此牌,可知祖父從未離開。七珠為鑰,守陵為門,待煞再臨,需以仁心啟之?!?/p>
她突然明白,祖父當年并未犧牲,而是化作了棺中的一部分,與煞同眠,等待著后人用善念化解仇恨。
(檔案末尾附著一張照片:修復后的朱漆棺安放在博物館的展柜里,棺身的咒紋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七顆漆珠的殘核被嵌在棺蓋的凹槽里,拼成個完整的“善”字。)
檔案備注:
-棺中漆液經(jīng)化驗,含人體血紅蛋白與特殊植物成分,確為活人血煉制;
-七顆漆珠的珠核材質(zhì)為人類指骨,其中一顆的DNA與林硯之祖父的一致;
-秦老頭的遺物中發(fā)現(xiàn)半張與林硯之祖父的合影,拍攝于民國二十六年,地點正是那座土地廟。
(歸檔人:林硯之)
(歸檔處:市博物館檔案室,地下二層第13柜)
(附:檔案入庫前夜,值班保安稱看到展柜里的朱漆棺自動打開條縫,里面透出金色的光,隱約有兩個人影在棺中對坐,像是在交談。)
喜歡懸疑解密檔案請大家收藏:()懸疑解密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