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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鬼是日軍的特務(wù),假扮成花旦的相好?!闭怖项^突然跪在井邊,他的駝背在青光中慢慢挺直,“我父親當(dāng)年假裝幫特務(wù)找文物,其實(shí)是把他們引進(jìn)燈影迷陣,讓噬影燈反噬,自己卻被燈影壓成了駝背。”
祖父的日記藏在第七盞燈的燈桿里,最后一頁寫著:“1944年,特務(wù)找到地窖,花旦為了保護(hù)文物,點(diǎn)燃自己的戲服引開他們,我跟著火沖進(jìn)地窖,用七盞燈的燈油澆滅了火,卻被燈影迷陣?yán)ё :笫廊粲性卵捞ビ浾?,集齊七燈,以血為引,可破陣?!?/p>
當(dāng)我按日記所說,將血滴在“韓湘子”燈的燈芯上,七盞燈的燈影突然同時反向旋轉(zhuǎn),組成道青色的光柱,照在青石板上的詹父身上。他身上的燈油突然燃燒起來,火焰中走出個穿旗袍的女人——正是戲班花旦,她手里捧著個防火布包,里面是批完整的文物,每件文物上都有朵胭脂畫的梅花。
“你祖父沒被困住,他是自愿留在陣?yán)?。”花旦的聲音像風(fēng)吹過紗紙,“他說只要燈影迷陣還在,文物就安全,代價是自己的魂魄永遠(yuǎn)成為燈影的一部分?!?/p>
詹父的眼睛終于閉上,青石板上的皮膚漸漸化作灰燼,只留下七盞完好的走馬燈,每盞燈的燈座上都刻著個“護(hù)”字。祖父的燈影在青光中與我重合,月牙形胎記在燈影里發(fā)亮,他開口說:“記住,燈影能困住壞人,也能記住好人?!?/p>
第四章:燈歸其位
那些文物被送進(jìn)國家博物館,展出時總在清明前后發(fā)出微光,游客說在燈影里看到過穿旗袍的女人和舉燈的男人,像在守護(hù)著什么。詹老頭成了博物館的志愿講解員,他說每到黃昏,就能聽見祖父在燈籠鋪舊址哼著裱糊燈籠的小調(diào),調(diào)子混著燈芯燃燒的“噼啪”聲,像在教新匠人手藝。
我在檔案的“案件結(jié)論”里寫下:
“‘大世界’燈籠鋪事件系民間商戶團(tuán)體保護(hù)文物的義舉,所謂‘燈影迷陣’實(shí)為寄托守護(hù)信念的民間智慧,相關(guān)文物及走馬燈已移交文物局。涉案燈影的靈異現(xiàn)象,推測與光影折射、材料燃燒及心理暗示有關(guān),暫無法用科學(xué)完全闡釋?!?/p>
檔案的最后,我貼了張自己與七盞燈的合影,照片里,“韓湘子”燈的燈影正落在我的月牙胎記上,像祖父在輕輕觸碰。
(檔案末尾附:七盞走馬燈的材質(zhì)鑒定報告、1941年“護(hù)寶會”合影修復(fù)版、青石板刻字的拓片、祖父日記真跡掃描件、燈油成分的光譜分析圖。)
(歸檔位置:溫氏燈影檔案庫,κ區(qū)76號木匣,鑰匙為第七盞燈的燈芯灰,需在清明夜的亥時與月牙胎記的影子重合方可開啟)
尾注
上個月去博物館,看到孩子們圍著走馬燈展柜寫生,有個扎雙辮的小姑娘突然指著“韓湘子”燈說:“他在對我笑!手腕上的月牙和姐姐的一樣!”我抬起左手,展柜玻璃的倒影里,我的月牙胎記正與燈影里的胎記重疊,青綠色的光順著紋路流動,像兩個時空的“溫硯”在燈影中相認(rèn)。
老班主把花旦的胭脂盒送給了我,說:“胭脂會褪色,但燈影里的人不會老?!爆F(xiàn)在胭脂盒放在我的書桌上,每當(dāng)有風(fēng)吹過,盒蓋就會打開,里面的胭脂會自動畫出朵梅花,像花旦在燈下補(bǔ)妝。
有時深夜路過燈籠鋪舊址,會看到七盞走馬燈的影子在廢墟上旋轉(zhuǎn),祖父的燈影牽著花旦的燈影,在月光下跳著1941年的舞步,紗紙上傳來他們的笑聲,混著燈芯燃燒的輕響。我知道那是他們終于走出了燈影迷陣,成了“大世界”永遠(yuǎn)的守?zé)羧?,看著每一個被燈影溫暖的人,就像當(dāng)年看著挑燈夜行的路人。
畢竟,連紗紙都知道,要為那些牽掛的人,留一道不會褪色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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