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里夾著張手繪的地圖,標注著《墨經(jīng)》的位置——古井井底的暗格里。當我按圖索驥潛到井底,在青石板下找到個銅匣,里面的《墨經(jīng)》用桑皮紙抄寫,紙頁間夾著七根頭發(fā),DNA檢測顯示與護經(jīng)會七人的后代完全匹配。
“護經(jīng)會的人當年都用自己的頭發(fā)混在墨里制硯,”秦老太撫摸著《墨經(jīng)》的封面,“這樣硯臺就能認出他們的后人?!?/p>
第四章:墨汁里的真相
七方硯臺拼在一起的瞬間,筆墨鋪里的所有宣紙突然自己鋪開,硯臺里的墨汁自動飛騰起來,在紙上畫出1948年的場景:高祖父和護經(jīng)會成員圍著古井,將《墨經(jīng)》放進銅匣,每個人都用刻刀劃破手指,將血滴進硯臺,七方硯臺同時發(fā)出銀光,在井壁的青石板上投射出星圖,星圖的軌跡組成“守經(jīng)護道”四個字。
“內(nèi)鬼當年找到的是我臨摹的假經(jīng)?!鼻乩咸恼煞蛲蝗粡膬?nèi)屋走出,他的左眼蒙著紗布,“我祖父當年假裝投靠特務,把假經(jīng)給了他們,真本藏好后,他用硯石劃傷自己的眼睛,是為了讓特務相信他看不清星圖?!?/p>
硯池里的墨汁突然開始旋轉,形成個漩渦,漩渦中浮出高祖父的身影,他舉著刻刀指向《墨經(jīng)》的最后一頁:“所謂‘點睛’,不是讓硯臺通靈,是讓后人記得,有些手藝需要用命來護?!?/p>
《墨經(jīng)》的最后一頁,貼著張高祖父的字條:“1948年冬,我將真經(jīng)藏好后,特務追至,我跳入古井,以身為墨,融入七硯,只為讓經(jīng)卷能再見天日。后世若有月牙胎記者,集齊七硯,便可讓我魂歸?!?/p>
當?shù)谝豢|晨光從井口照進來,七方硯臺突然同時碎裂,碎片在空中化作七顆墨色的星,繞著古井飛了三圈,然后融入《墨經(jīng)》的紙頁里,紙頁上的字跡變得更加清晰,仿佛有墨在不斷滋養(yǎng)。高祖父的身影在晨光中微笑著消散,消散前,他的指尖在我鎖骨處的胎記上輕輕一點,胎記竟變得像墨玉般溫潤。
第五章:硯臺歸位
《墨經(jīng)》被送進國家圖書館,作為孤本珍藏,研究人員說經(jīng)卷上的墨跡千年不褪,在特定的光線下,能看到七個人影在紙上游走,像在抄寫經(jīng)文。秦老太成了圖書館的志愿講解員,她說每到月圓夜,就能聽到高祖父在筆墨鋪研墨的聲音,研墨聲里混著刻刀雕琢硯臺的輕響,像在教新匠人制硯的技法。
我在檔案的“案件結論”里寫下:
“‘大世界’筆墨鋪事件系民間文人團體保護文化遺產(chǎn)的義舉,所謂‘墨陣’實為寄托守護信念的民間智慧,相關硯臺及《墨經(jīng)》已移交文物局。涉案硯臺呈現(xiàn)的靈異現(xiàn)象,推測與硯石成分、墨汁特性及心理暗示有關,暫無法用科學完全闡釋?!?/p>
檔案的最后,我貼了張七方硯臺的合影,照片里,第七方硯臺的星圖中心,正好對著我鎖骨處的胎記,像高祖父在輕輕觸碰。
(檔案末尾附:七方硯臺的材質(zhì)鑒定報告、1948年“護經(jīng)會”合影修復版、《墨經(jīng)》殘頁掃描件、高祖父日記真跡拓片、墨汁成分的光譜分析圖。)
(歸檔位置:林氏制硯檔案庫,ν區(qū)89號石匣,鑰匙為第七方硯臺的月牙形硯石,需在寒露日的寅時與鎖骨胎記的影子重合方可開啟)
尾注
上個月去圖書館,看到孩子們圍著《墨經(jīng)》的復制品臨摹,有個戴眼鏡的小男孩突然指著經(jīng)卷上的星圖說:“這里有個月牙!和姐姐鎖骨上的一樣!”我低頭看了看,陽光透過展柜的玻璃,將胎記的影子投在復制品上,正好與星圖里的月牙重合,墨色的線條順著影子流動,像兩個時空的“林硯”在硯臺的墨香里相遇。
秦老太把高祖父的刻刀送給了我,刀柄上刻著“制硯先制心”?,F(xiàn)在這把刀放在我的工作室里,每當我雕刻新硯,刀刃就會微微發(fā)涼,像有雙無形的手在幫我校準線條。
有時深夜路過筆墨鋪,會聞到空氣中飄著松煙墨的清香,月光下,七方硯臺的影子在鋪子里的宣紙上寫字,字跡組成高祖父的名字,旁邊還有行小字:“墨香不散,匠人不逝?!蔽抑浪K于不再困于硯臺,成了“大世界”永遠的守硯人,看著每個被筆墨打動的人,就像當年看著趴在工作臺邊的我。
畢竟,連硯石都知道,要為那些堅守的人,留一道不會褪色的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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